很快便有几骑从面前驰过,消失在街道另头。
“沉舟,”林管事吃惊,却压低声音轻轻问道:“刚刚过去……那不是世子爷吗?”
“小相公真要把字刻在中间?”年迈老者搁下刻刀,将木簪拿在手中比划下:“刻在中间话,簪发时候字就被挡住,看不见。”
“不用看见,就刻在中间吧。”曲沉舟轻柔地回答。
他要做事暂时告段落,今天便没再把自己搞得喷香呛人,只在眼尾下方贴片珊瑚红色花钿。
像他这样被贵人豢养寻欢下奴有许多辨识方法,花钿贴在这个位置便是其中之。
这样行走在外面,外人看便知他身份,即便他身为奴籍,许多人也会看在主家面子上,不多为难。
她惊起身战栗。
之前离得远,又正是怒火冲天时候,并没留神那多,如今二人靠得这近,才意识到哪里不对。
“你身上是哪里味道!是什味道!”她把将儿子推得坐倒在地,用手帕掩着鼻子,怒声问道。
她身旁闵月忙从袖中摸薄荷香出来,放在她鼻下嗅着。
慕景昭见她这个模样,登时反应过来,抓着衣袖闻把,忙从怀里掏出那盒口脂来。
老人在纸上记下他要求,又问:“面刻‘明’字,另面刻什?桃花可好?许多小相公都喜欢。”
曲沉舟唇齿间含着个“舟”字,想许久,还是说:“什都不用刻,空着吧。”
老者应声,用纸包住他簪子,放在边抽屉格子里,说道:“明天来取。”
曲沉舟弯弯腰谢过,出门,林管事正在门外等他。这里距离别院不远,他们可以走回去。
没走上几步,便听急促马蹄声传来,金吾卫开道,行人避让,两人也忙向后退,在墙边找个安全位置。
他在马车里换进宫朝服,这东西被揣在怀里也没拿出来,虽知道母后哮喘之症,可这东西闻起来并不像是栀子花味道,也就没想那多。
旁宫女忙上来打着扇子,有嬷嬷从慕景昭手里取口脂过去,沾点在手背上细闻,肯定地说:“这东西里有栀子,只是地莲花味道更重,盖住栀子香。”
慕景昭吓得魂不附体,忙道:“母后息怒!不是有意!这是……这是……”
他说不出这是他从相好手里拿来做个想念,只能转口道:“这就带出去扔掉!”
“慢着,”皇后紧皱眉头,忍着胸口窒闷微微喘息,片刻后轻声吩咐:“去找个机灵可靠,把这东西丢到朝阳宫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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