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驽钝。”
“皇后患哮喘之疾由来已久,宫中从不种栀子,在今天之前,她已有十数年没发作过。”
柳重明心中紧,慢慢摸到头绪,知道这事与自己干系在哪里,方才那点紧张终于消散。
曲沉舟说得对,适当认错便好。
“皇后娘娘如今可好?”他小心问。
头顶投下片阴影,有人在他面前单膝跪下,手中端着托盘上端着个瓷盒。
“世子,”于德喜叫他:“世子可认得此物?”
柳重明没敢偷眼去看跪在皇上身边姐姐,尝试着掀开瓷盒,浓香扑面而来。
“认得。”柳重明忙答,心中那些缥缈疑惑隐约像是被这盒口脂牵起来,却仍断断续续,理不明头绪:“这是名下沁香园几个月前才开始卖口脂。”
于德喜得回答,盖上瓷盒:“世子可知,这盒口脂由什材料做成?”
“嗯。”曲沉舟轻轻答声,站着没动,只看着柳重明消失方向。
那条路尽头,自然是他曾经最熟悉地方。
昨天晚上,他就已经向柳重明提前打过招呼,此番进宫,若被发问,如实回答,若是被责备,适当认错就是。
只需要……认错,是吗?
柳重明跪伏在地,安静地等着上面人发话,心中却紧得仿佛被人攥着,不明白究竟发生什。
虞帝漫不经心嗯声,便闭目养起神来。
出宫人行动迅速
这倒让柳重明作难,他铺子众多繁杂,他能认出口脂出处和起卖时间靠是盒子上沁香园标志。
虽说东西上市之前都会有管事汇总上报,可他非妇人,不用这个,哪记得住这琐碎细节。
“惭愧,不精于此,但所有出售物品都有记录,在书房和沁香园管事手中各持份。”
“那就劳烦世子。”于德喜示意旁人端来笔墨,看着柳重明写下手书,即刻着人出宫去。
柳重明仍未被唤起身,良久才听到虞帝慢慢问:“重明,你可知今日为何宣你进宫?”
跪在这里除他和姐姐,还有朝阳宫瑜妃——怀王慕景延生母。
想到曲沉舟见过怀王那天反应,他心中有些不安,他对于哥哥死无法释怀,曲沉舟面对怀王,就能心如止水吗?
甚至有些隐隐后悔。
他渐渐自愿地蒙上眼睛,让曲沉舟牵着走,就像那天月色下情形反过来样,曲沉舟真会引着他安然无恙地走这路吗?
可也许是哥哥离开太久,于他来说,无论是被人信赖抑或信赖人,都是种欲罢不能奢侈,他不舍得主动甩开牵在起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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