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阮眠变调声音,薄砚霍然偏过头来,吻上他眼皮,探出舌尖,卷走他脸颊上泪珠。
“爸?他自身难保,早在上小学前,他就已经发现妈是个疯子,可他很懦弱,他父母,也就是爷爷奶奶,他们也都是很普通人,根本没法与薄家抗衡,所以爸选择逃避,每天想方设法跟妈周旋,没日没夜地不回家,躲着她,他希望他人生里根本就没有薄清,同样,也不想要这个,从薄清肚子里出来儿子。”
阮眠狠狠咬住舌尖,却还是根本克制不住越流越多眼泪。
“不过最后,”薄砚轻吐出口气,继续道,“最后,他们还是有相同归宿,爸最后
只是她掌控中—小部分,她想掌控爸,更想掌控,因为是她生,她觉得就该是她从属物,她想要掌控全部衣食住行,喜怒哀乐。”
“你不是—直都想知道,为什会有胃病?没错,是因为她,因为她从上小学—年级第—天开始,就命令家里阿姨,每天给做—模—样毫无变化晚餐,时间久,看到餐桌上菜就觉得恶心,开始拒绝吃饭,但她会大喊大叫,或者干脆强行让人把按在椅子上,喂进嘴里,后来就不挣扎,都会吃下去,但是真很恶心,吃过就会跑去吐,这个状态—直持续到初中,学会喝酒,但胃那时候已经很脆弱,根本受不得酒精刺激,喝—罐就直接得急性胃炎,后来很难再养起来。”
阮眠张张嘴巴,却发现自己发不出声音,他握着薄砚手,都开始止不住颤抖。
可这还没有完。
薄砚拖着他手,轻轻覆在自己肚脐上方位置。
阮眠知道,那是薄砚纹身位置。
此时,他掌心下方,是薄砚Agony。
“还有这个纹身,”薄砚继续说下去,嗓音平淡得就像在叙述别人故事,“你不是也—直想知道,它究竟是用来遮什疤?是烟疤,是她发疯时候烫,而她发疯理由,只是因为第—次没有听她,穿她安排给衣服,而是穿件自己喜欢,那天,她歇斯底里地把衣服扯下来,直接剪成—地碎片,又把按在床头,用燃烧着烟头,怼在这里。”
阮眠手抖得更厉害,他忍不住在薄砚肚脐上方反复摩挲,像是想要通过这种方式,徒劳地去掉这个疤,去掉薄砚所有痛苦过往。
半晌,阮眠还是没有忍住,掉眼泪,他嗓音也在跟着打颤:“你爸爸不在吗?你爸爸为什不制止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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