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迟走进院子,张脸青白片,浑身被寒水浸透,衣襟处还有未融化冰渣。
其实个很基础口诀就能把身上衣服弄干,让自己不那难受,殷迟却没那做。他走到门前,从衣袖里拿出个瓷瓶,
少年往外跑去,走到窗口看到外面被他摧残芭蕉叶,微微愣,回头歉疚道:“师兄,方才不小心毁你芭蕉,等领完罚就去大师兄那儿取生灵水,定帮你把它们复原!”
少年脚步轻快离开,屋内重回片寂静。
孟尘垂眸,鸦翅般睫羽掩住眼中情绪。
以前,他以为这天极峰上人,虽然同他没有血缘关系,却是他这辈子最亲密无间亲人。
后来他才明白自己有多可笑,那所谓亲人,原来是群阴冷可怖怪物。
尘道,“他入门第天便死在同门师兄手下,传出去让他人怎想?执法堂又会作何处置?”
殷迟眼中愤怒滞。
“所以……你不是为薛朗是吗?”殷迟渐渐回过味来,眼睛点点亮起来,“师兄是怕出意外,会被执法堂处置是吗?”
孟尘没说话,绕过他进里屋,可那沉默姿态看在殷迟眼里,分明是已然默认。
殷迟嘴角忍不住高高翘起来。
他们冷血无情,自私残忍,副副完美无瑕面具下不知藏多少阴狠歹毒手段。而他在有能力彻底反击之前,必须有足够耐性,和那些人周旋。
——为让自己斩断枷锁,彻底自由,亦为护住那个看起来凶不得,却是唯真心待自己少年。
——
夜深。
常年栖息在天极峰那只仙鹤盘旋飞进栖雪居,优雅收翅膀,落在屋檐角,矜持发出声清脆鸣叫。等片刻,屋中却不见有人出来,甚至连烛火也已经熄灭,仙鹤歪歪脑袋,顿时有些丧气似,拍着翅膀闷闷不乐飞走。
他就知道,师兄是最关心他!那薛朗算什东西,如何能和他比?
现在想想,他当时听到消息,被嫉妒冲昏头脑,做确有些过,师兄罚他,是故意让他吃个苦头,好好长长记性。
想明白后,心中扭曲阴暗情绪彻底消散,少年那张明丽面容重新露出个毫无阴霾笑容。他连忙跟上去,小心翼翼扯住青年袖子,温声细语道歉:“师兄别生气,是错,不该那冲动,更不敢冲你发火。现在就去领罚!”
虽然寒天瀑威力很恐怖,但五个时辰,他咬咬牙也能坚持下来。
关键是,这是师兄让他去,就算吃些苦头,又有什关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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