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瓒重复着“刻薄”要求,他乃是隋国公府三郎主,见多识广,要说这世上还有他没食过饼食,那决计是不可能,杨瓒便是故意刁难杨兼,找找他晦气。
哪知道杨瓒这面刻薄列举着,杨兼却突然轻
“不难?”杨瓒仿佛听到天大顽笑,腰扇尖端在掌心短促敲击两下,显然比方才力度要大许多,咬重声音,重复说:“大兄可曾听清楚?这饼食不能是起溲、不能是餢飳、不能是曼头、不能是薄壮、不能是汤饼、不能是牢丸、不能是粔籹蜜饵,亦不能是豚耳狗舌……”
杨瓒口气八个“不能”,共罗列九种饼食。
南北朝时代是个大融合年代,各个民族交融在起,虽然混乱,但也快速推动历史,美食在这个年代急速“膨胀”,尤其是“饼食”,被推向个新鲜高度。
尤其是在北朝,北朝喜食饼,但是杨瓒口中饼食,可并非现代人所想馅饼、烙饼等等。在当时,饼食其实大抵可以理解成——面食。
南人喜欢吃米、食鱼、煎茶,而北人则偏爱吃饼、食肉,饮酪浆。
方才杨瓒所说起溲,其实就是发酵面食;餢飳是发面饼;曼头很好理解,就是馒头;薄壮乃是薄饼;牢丸概括面积较为广泛,包子饺子汤圆等等,全都被叫做牢丸;粔籹蜜饵是面类油炸甜食;豚耳狗舌则是豚耳和狗舌,类似于猫耳朵和牛舌饼。
至于汤饼,也就是杨瓒亲手下庖厨制作那碗“面糊糊”,其实类似于现在面条或者面片儿,当时没有“面条”这个词汇,所以律用饼代替,面条、面片,或者煮饼都被唤作汤饼。
杨瓒汤饼还扣在地上,根根大小不、形态各异,有粘成坨,有则烂成团,面汤险些熬成碗藕粉,黏黏糊糊,扣在地上愣是不怎流淌,几乎没有甚流动性……
杨兼低头盯着地上汤饼,不知怎,瞬间便想起自己小时候第次做饭场景。当年父母离异,母亲又患上躁郁症,小小杨兼无人照顾,肚子饿只能自己动手做饭,踩着凳子,扒着灶台,杨兼第次给自己做便是碗面条。
如今想起来,和眼下这碗汤饼,倒是有异曲同工之处。三弟杨瓒做汤饼,还比当年杨兼做面条好上些,虽“缠缠绵绵”粘粘黏黏,但好歹没有糊掉。当时杨兼烧好大锅水,但不知为何,水熬干,最后面条糊掉,面条上漂着糊渣子,小小杨兼就那样,对着面条边哭,边往嘴里塞,那糊掉滋味儿,他辈子也忘不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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