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19英寸旅行箱,外加个双肩包。
雨渐渐大起来,好在公交把余旸送到枢纽站,他看着时间,张望大巴什时候到。
廊檐下人头攒动,空气中氤氲着水汽,潮湿到让人喘不过气,背脊像泼杯糖水粘稠难耐。
雨珠成帘,顺着遮阳棚淅淅沥沥落下来,溅湿余旸鞋。
正等到难捱至极,余旸侧过脸,瞧见个熟悉背影——身材高大,头发剃得极浅,正背对着自己,好像也在等大巴,雨水纷飞到余旸脸颊,他心骤然清凉至极,身体远比大脑要实诚,他拖着旅行箱,拨开人群,奋不顾身地朝那人奔去——心跳加快,多久没见面,四天,96个小时,5760分钟,345600秒,太漫长。
该说点什……余旸走到他身后,紧张到说不说话来。
到最后,他踮脚,松开旅行箱扶手,蒙住对方眼睛:“猜猜是谁、快点猜猜是谁!”他笑起来,眼睛像月牙。
对方要拂开他手,余旸不让,“你怎知道在这里啊,是妈妈告诉你吗?”
手被谁拨开,回头,视线相撞。
余旸眼里光芒骤然黯淡下去,眼角向下耷拉,站姿规矩,声音闷闷不乐:“你好,季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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