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什也没说。
……且去吧。看看这次,太子又有什新花样。
可就算他这鼓励自己,身体本能、灵魂深处畏惧,却是骗不自己,只是短短片刻功夫,贺顾掌心便已经全是冷汗。
身体几乎是克制不住、不争气微微发抖。
他在心里唾弃自己。
不就是被裴昭元这个忘恩负义、睚眦必报小人凌迟吗,贺子环,你至于怕成这样吗?千军万马、尸山血海都过来,裴昭元不过是个小人罢,也值得你怕成这样?你是孬种吗?
母后请安,还想去芷阳宫堵你,结果硬生生扑个空,这才晓得你竟刚走,三弟怎走这样快,叫孤顿好追,咦?驸马也在,这倒正好。”
贺顾听到这个声音,整个躯体都随之微微僵,喉头发涩,时竟然没法回过头去,还是裴昭珩反应快,转过身朝来人拱手礼,道:“见过皇兄,臣弟与驸马正要出宫,皇兄要寻臣弟,叫宫人通传便是,不必如此麻烦。”
太子朗声笑,道:“孤也是近日新得父皇赐下好茶,听说你进宫,心血来潮,这才起主意,想叫你去那儿坐坐,尝口好茶,正好今日驸马也在,不如同前去?”
裴昭珩顿顿,道:“皇兄亲自来请,臣弟岂敢推辞,那便恭敬不如从命。”
行人这便改换路径,往东宫去,裴昭珩正抬步要走,却发现身边贺顾久久未动,他转头看,就见贺顾脸色有些发白,额角微微有汗。
贺子环,你就这孬吗?
他遍遍在心中对自己这样说。
可手心冷汗却点没少,反而更多。
正在此刻,贺顾右手却忽然被只温热干燥、骨节修长大手紧紧握住。
贺顾微微怔,转过头抬眸,便望进裴昭珩那双既幽深又淡漠桃花眼里。
贺顾神色有异,但并不明显,除非是与他极为亲近之人,外人看不出什端倪。
裴昭珩却眼看出来。
他抬头看看前面太子背影,微微蹙眉转眸回来看着贺顾低声道:“子环,你怎?”
贺顾闭闭眼,很快又睁开,硬挤出个比哭还难看笑,道:“没事,走吧,殿下。”
方才太子已叫他,眼下他便是见太子再难受,再害怕,也不能不去,更不能给三殿下拖后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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