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歇虽嗜酒,可酒量又并不好。
如今喝得不少,躺下
“……嗯。”
“阿歇……”
楚歇转过头来,咽下口糕点又喝口水,“是夫妻,祭拜过天地,喝过合衾酒夫妻,知道。”
都说过多少遍。
楚歇觉得哪儿不对劲,忽然拍大腿,“酒呢,合衾酒呢。”
是极罕见娇俏盛妆。
楚歇也好似有些不自在,满头金银首饰沉得很。眼下也没有旁人,江晏迟替他点点拆下。青丝垂绦,那人便褪去几分人间富贵花气质。
昳丽又清贵,云中白鹤似。
先捻两块糕点吃,匀停指节格外修长,递到唇边,指甲盖上沾着点朱红。
那点红像是块炭火入喉。
待到江晏迟再问遍,才听到他很小声地说:“不饿。”
又缓缓,再道:“就是腿有些酸。”
话音未落,足下轻。整个人竟被打横抱起,将后面几声惊呼和爽朗笑意都甩开,快步越过几重长廊,风卷起红盖边角。
楚歇可见二人月下对影交叠。
这是正往承鸾殿寝殿而去。
江晏迟这才去内殿自己将合衾酒端出来:“喜烛喜酒,都是放在卧榻前。你现在就要喝吗。”
楚歇点头。累天,确是想喝点酒解乏。
交杯饮尽后,又觉得有些不尽兴,再叫人又温壶来。
待到上塌时,身上已弥漫着清甜醉人酒香,脸上妆容洗去,眼下却还是片绯红如霞,眼眸微醺。
江晏迟不敢拦他喝酒,怕大喜之日惹他不开心,可也没想到他兴致来能将壶都喝个精光。今夜宫中大喜,拿来酒都是几十年陈酿,净挑好上。
灼人心肺。
江晏迟轮廓俊朗无俦,冠发高束于顶,剑眉星目里透着满满笑意。
捞起那人只脚搭放在他膝上,拖脱去长靴,揉捏着小腿膝盖,“阿歇,们是夫妻。”
“嗯。”
“是夫妻哦。”
“陛下。”楚歇揪着他袖子,揉得都有些发皱,“可以自己走。”
“可想抱着你。”他步子放缓些,夜风吹起角红盖头,浮光掠影,露出白皙下颚和嫣红薄唇,他俯身印上,只轻吻下,立刻直起身来,继续迈开步子,笑意快咧到耳后根,“就让这样抱会儿,好不好。”
说会儿便是会儿。
江晏迟觉得没几步就走到寝殿里,隐约里还有些遗憾似,教人开门,又将楚歇安置在床边,转身去教人端些吃食来。
将盖头点点掀开,才看到那人红扑扑脸颊和雪地红梅似点朱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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