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因此而对他厌恶至极,觉得他这份傲骨等同于楚家在与她叫板。
所以她也与他较劲,次又次当众驳他面子、逼他去雪地里跪就是整夜。
最终,在她意识到他绝不会真正向她示弱时候,便毒死他。
可现在,
是,他凭什觉得自己有资格代姐受过。她若想要他命,根本不费吹灰之力。
他得以活到现在,不过是因为她不在意。
而他也知道她“在意”什。
神思凝住,楚倾无声缓气,俯身下拜:“陛下,臣求您。”
“咚。”
她蔑然轻笑:“还想代她受过,你也不看看自己是谁!单凭今天这件事,朕大可以直接让你全家死无全尸!”
语既出,却令虞锦噎。脑海中木好阵,许久才缓缓回过神。
——是哦……因为这件事,她可以顺理成章地杀他。
楚枚所为,任意条都已足以灭他满门,更何况两条加在起?她已这样原因杀他们,满朝文武都不能说个字,史家也绝不能为他们喊冤。
想清楚这些,她却更懵,心底片慌乱,不知该如何是好。
世纪她都没受过!
更何况楚枚还要杀她,她若饶她命,那真是好大朵圣母白莲花!
楚倾面色苍白,无力地垂首:“臣知道长姐罪无可恕,但求陛下让她死个痛快。”
“呵——”虞锦冷笑出喉,蔑然睃着他,心道你这话说,跟知道在想什似。
楚倾抬抬头,遮着条白绢面容清淡平静:“陛下若想出口气,臣替她受。”
额头触地,声轻响。
虞锦浅怔,蓦然窒息。
——他这下拜,跟从前不样。
她是皇帝,满宫里人但凡见过她面都拜过她,他也样。可他直身傲气,下拜就只是下拜而已,是礼数、是规矩,别无它意。
他,从来不肯求她。
她在抗拒这件事,她竟然在抗拒这个事。
……为什啊?
她茫然无措。
楚倾也滞住。
他想探她心思如何,无奈三次已满,再听不到个字。眼前无尽黑暗便在安静之中将恐惧无尽放大,又分分地让他愈发清醒。
虞锦眸光凛,好笑地打量起他来:“朕打算凌迟她。”
没想到他面上毫无波澜:“臣愿意。”
虞锦噎住,感觉就像拳打在棉花上,让她心里空,旋即火气更盛:“你别蹬鼻子上脸!”
“朕容忍你两天你来劲是吧!”
“你知不知她干什,就敢来说这种话!”她气得抓起茶盏狠摔在地,他看不到,但清脆声响令他双肩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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