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锦实在站不动,边踱向罗汉床边随口问:“怎?”
坐定瞧,三人又是鬼鬼祟祟状态。
——她们好像在抢什东西,虞绢从楚杏手里拿走,又被虞缎截胡。
——楚杏还两次想上前跟她说什,但被两个人齐齐挡回去。
“干什你们!”虞锦轻拍下榻桌,“你们欺负她是吧?”
第二天却不能睡懒觉——元月初元日大朝会最为隆重,除却百官觐见还有番邦来朝,比平日早朝更为要紧,她必须按时到场。
这忙便又忙整整个上午,好不容易朝会散,虞锦走路时脚下都飘。在鸾栖殿前下步辇,离殿门不过十几步距离,邺风扶她好几次才没让她走出个蛇形。
终于迈过门槛,邺风带着几分怜悯道:“下奴请太医来趟?”
“不用。”虞锦边摆手边打哈欠。
这事太医救不她,唯大睡觉可破。
休刚给他倒酒,自顾自地抿口。
楚休倒不多时也放开楚杏,好好地给她倒小盅、帮楚倾添满,又自己也倒盅。
“来,咱起喝杯。”楚休颇有兴致地招呼,又说吉利话祝酒,“来年小杏好好读书,大哥眼睛快点好!”
楚杏嘻嘻笑:“也祝大哥眼睛快点好!二哥……二哥脸快点好!现在像八戒!”
“你才八戒!”楚休拍桌子瞪眼,又看楚倾,楚倾沉沉:“希望来年,家子平平安安。”
三个小姑娘蓦地又安静。
接着楚杏便又要开口,虞绢边阻她边自己要上前说话,又被楚杏反手挡。
“自己来!”楚杏小声道,说着偷眼瞧瞧虞锦脸色,把虞缎手里拿着东西抢回来,上前下拜:“陛下,奴婢不小心弄坏您东西。”
虞锦微愣:
待得拐进寝殿,却见三个小姑娘背对着门,正扎堆窃窃私语,推推搡搡。
“谁?”她蹙眉问,三人唰地齐齐转过来。
虞锦定睛瞧,哦,五妹虞绢,六妹虞缎,还有楚杏。
三人各自施礼:“皇姐。”
“陛下。”
楚休与楚杏都是滞。
什叫“家子平平安安”?各家说这话时候,想法大概都不太样。有是想无病无灾,有是想团团圆圆,还有,或还包括学业有成、生意兴隆意味。
而对他们楚家来说,关在大牢里二百多号人都能活过这年,也就算“平平安安”。
其余各样期待,什“团团圆圆”,什“无病无灾”,都早已与他们无关.
鸾元殿宴席直至半夜才散,虞锦喝不少酒,回到鸾栖殿几是倒头就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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