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其实只有这件事瞒她而已,只有这件事。
长叹口气,楚倾唤宫人进来,燃明殿内灯火。又过约莫刻,外面光线更暗些,却见几个宫人忽地又进殿,将殿中烛火盏盏吹吸。
楚倾滞,抬眸看向邺风:“干什?”
“元君。”邺风揖,“臣等奉旨办事。”
言毕也吹,将屏风边仅剩灯火也吹熄。
可是她又真好怕。
她那喜欢他,受不他眼中有哪怕丁点儿厌恶她情绪,更不想看他逆来顺受地讨好她,她太害怕这两种场景出现在她眼前.
时间点滴地过去,到暮色四合时,楚倾才发觉自己已然又枯坐天。
他这两天常是这样。
前几日他总是不甘心地想去见她,可她不愿见,他也怕自己总惹她不高兴会让她动胎气,这两日就不再去。所以他会在白日里试着找些正常事做,昨天是写字今天是看书,却是哪样都没做下去。
事认错,是因遗臭万年恶果在逼她,二也是因有份爱在支撑。
如今这份爱转成恨,如果可以,她会宁可直躲下去。
可偏偏楚休来,楚休把从前过往句句地告诉她,迫着她直视这切。
虞锦突然觉得,自己真是不争气。
她明明那怕面对他恨,可如今听那些残忍经过,她又更心疼他。
接着宫人们在黑暗中退出去,不过多时,又道人影进殿。
仙姿绰约道影子令他蓦然起身:“陛下……”
“你别过来。”她轻轻道,“你也少说话。不想看见你,也不想听你说。”
楚倾怔然,
他不记得自己是在哪刻走得神,走就拉不回来。
他会止不住地想先前几个月点点滴滴,想她脑子里那些奇怪又有趣自言自语,想她蹲在床边碰他睫毛玩,想她强作镇定地跟他看……咳,那种书。
最终这切又都会化作她句话,犹如梦魇缠绵不休。
她问他说:“原来你连句真话都不肯告诉?”
他反反复复把这句话想很多遍,懊恼又委屈。
她着恼于他经历,更着恼于这世间不公。
她早就清楚他傲气,但若他是林页,他就更有过腔雄心。这样雄心被生生扼杀,就相当于雄鹰折翼,该有多痛苦。
更何况,他已经那样痛苦,上世她还用那样恐怖法子杀他,既杀楚倾也杀林页。
虞锦忽而发觉,这切她都是逃避不开,她根本没什逃避资格。
哪怕他真恨她,也不是她这样转身离开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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