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朱望含珍眼,压声道:“就差把那两个字写在脸上。”
颐行听很惆怅,“这会儿……后悔晋位。”
人总有倦怠自私时候,原本颐行觉得升发捞人是她下半辈子活着全部目标,可旦春心萌动,就生出二心来。
当夏夫人,应该比充后宫强,她算是想明白,觉得后宫人多热闹,那是因为她压根儿不稀罕皇上。可夏太医不样,他瞧就是好人家出身,兴许家里头有小桥流水,有漂亮小院和药庐,每天在宫里稀松地当着值,夜里回家,枕着诗书和药香入睡……
颐行脸颊上余温,直盘桓着没有散尽。她扭过头来对银朱说:“你瞧夏太医多好,人又正直,性情又温和,和皇上可不样。”
又下着雨呢,夏太医路上留神。”
不知为什,似乎离别次比次意味深长,他说好,迈出门槛又回头望眼,站在檐下道:“小主伤势不重,仔细作养两天就是,倘或有什不适,再打发人来御药房传话。”说完复拱拱手,“小主保重,臣告退。”
颐行颔首,眉眼弯弯目送他路向南,身影没入浓稠黑暗里。
可能是做得太显眼,连银朱那样粗枝大条人都发现,待颐行坐回桌前看书,她小心翼翼挨在她身旁,轻声问:“主儿,您是不是喜欢上夏太医?你们俩眉来眼去,奴才看着心里直打鼓呢。”
颐行吓跳,小九九被戳穿尴尬,让她心里头七上八下。
含珍正要把泽漆收起来,听她这说,不由低头看手上瓷瓶眼,心道真是情人眼里出西施。
银朱还得规劝着她,说:“皇上不好吗?您瞧还送您浴桶和衣裳呢!您今儿怎能香喷喷坐在这里会见夏太医?不全是因为皇上给您送大盒子香粉吗。”
说起香粉,颐行回头瞧案上眼,天爷,这辈子就没见过那大桶装香粉,别人都是拿雕花银盒子装着,里头搁个精
“没有事儿,你说什呢!”
可是真没有?没有对着人家脸红什?两个人含情脉脉你瞧眼,再瞧你眼……连年纪都打听明白,样属羊,老姑奶奶表示缘分妙不可言。
银朱见她不承认,直起身叹口气,“您这会儿可不是宫女,晋位,位分再低也是皇上女人,您可不能动歪心思。”
外面雨声铺天盖地,冲击着人耳膜,也搅乱老姑奶奶心神。
颐行起先是不承认,后来人就怏怏,趴在桌上,扭过脑袋枕着臂弯问银朱,“真被你给瞧出来啦?这模样很显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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