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这才回过神来,难堪地别开脸道:“没什,朕瞧你有些缺心眼。”
好嘛,相看两相厌,都觉得彼此不机灵,这天是聊不下去。所以啊,人和人还是有区别,要是换夏太医,必定温言絮语相谈甚欢,不像这位皇帝,说话直撅撅,捅人心窝子。
那厢银朱很快跑过来,气喘吁吁把根绣花针交到颐行手里,也不问旁,照旧退下去。
颐行捏着针,冲皇帝扬扬,“万岁爷,让奴才来伺候您。”
皇帝有些信不过她手艺,“你成不成?”
越多,有些惧怕,再和她说:“够多吧……行,别捞。”
其实他不懂,享受就是捞过程,像钓鱼不为吃鱼样。
不过近处能捞确实不多,颐行转身朝桶内看眼,颇为成功地挺挺腰,“这还不算多呢,换以前身手,能满满捞上大桶。”
皇帝觉得她当真是个怪胎,看着挺好姑娘,不知怎会有那样奇怪爱好。这东西看着多恶心,将来长腿,简直是个四不像。皇帝好奇地问:“你捞这许多,究竟要干什?”
颐行骄矜地看他眼,“爆炒。等让小厨房做得,给您也匀碗。”
颐行说成啊,“这刺儿都能瞧见,怎能挖不出来呢。”边说边在另张马扎上坐下,拖过他手搁在自己膝头上,然后躬着身子凑近他掌心,嘴里絮絮说着,“别乱动……”照准那木刺挑上去。
皇帝轻轻缩缩,实在是因为她动手能力不怎样,自己竟被她挑得生疼。
可他越是缩手,颐行越是蛮狠地拽住他,甚至警告式冲他瞪瞪眼,“万岁爷,您要是再乱动,给您捅出个血窟窿来,您可不能怪。”
皇帝被她威吓住,果然不敢再动,
皇帝脸都绿,“你疯?”
颐行大笑,觉得他真有些傻。早前瞧他好好皇帝,往那儿站满身帝王气,让人不敢直视。如今处两天,其实还是以前那个尿墙根儿小小子儿,个头长高也没用,还是个缺心眼儿。
可皇帝看着她,却看出艳羡感觉。
她笑起来,真比阳春三月春光还要明媚,仿佛这深宫所有压抑在她身上都没有留下痕迹。她是员福将,胡天胡地地闯荡到现在,虽然受过皮肉苦,挨过板子,但她不自苦。这大概得益于小时候散养,天底下除吃不饱饭,没有任何事能够令她忧愁吧!
颐行开怀通,忽然发现他正不错眼珠瞧着自己,心下疑惑,下意识摸摸脸颊,她说:“您瞧做什?脸上沾着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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