颐行心想挖刺之前你要是这说,才懒得管你。可嘴上必须应承着:“是,奴才记住,往后定战战兢兢,如履薄冰。”边说边提起她木桶,回身道,“万岁爷,此来目达成,这就要回永寿宫。爆炒蛤蟆、油煎蛤蟆、凉拌蛤蟆,您都不吃?”
皇帝说:“混账,让你再恶心朕!朕可告诉你,斋戒期间不得杀生!”
颐行赧然笑笑,“和您闹着玩儿,您别当真呀。既然不吃,那就不勉强您,让怀恩伺候您回去吧。”说罢蹲个安,转身往堤岸上去。
含珍和银朱迎上前,遥遥向皇帝行礼,三个人说说笑笑,出揽胜门。
怀恩过来接应,轻声道:“万岁爷,咱也回吧。”
她愈发凑近,专注于那根刺,点点轻轻拨弄,那温热气息喷洒在他掌心,有瞬他竟忘那根刺存在,厢情愿地感受她温情去。
不擅女红老姑奶奶,要论挖刺本事,确实也不怎高明。被挑破肉皮儿毛燥,起先能看见刺儿也不见踪影。怎办呢,她想想,手指头往嘴里叼,蘸点唾沫,然后擦在皇帝虎口。
皇帝惊叫起来,“你干什!”
颐行说别吵。
湿润肉皮儿重又变得剔透,这时候距离针尖只有微毫,轻轻这挑……
皇帝轻舒口气,“你说在纯嫔眼里,朕是什人?她到底是拿朕当国之君,还是当她侄女婿?”
怀恩笑笑道:“万岁爷,纯嫔娘娘是个识时务人,如今自己都晋位,还把您当侄女婿,她情何以堪呢。您不是给她纯字儿做封号吗,她为人就如您所见,纯良得很,心里想什,脸上就做什,没有那些弯弯绕,像这池子里水似,清澈见底。”
皇帝听细琢磨,似乎满是这个理儿。
抬起虎口看看,那个针挑痕迹还在那里,湿润片也尤在那里,便若有所思地背过手去,在衣袍上擦擦。
颐行把针举到他面前,“瞧!”
针尖上沾着褐红色木刺,皇帝摁摁,确实不再刺痛,但她刚才拿唾沫抹那下,让他耿耿于怀。
“纯嫔,你是有意埋汰朕吗?”他不满地责问她。
颐行说:“刺儿挖出来,皇上就打算杀功臣吗?”
皇帝窒下,“倒不是要杀功臣,只是给你提个醒儿,朕是皇帝,你须得对朕存畏惧之心,明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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