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坐在南炕上,倚着引枕道,“头前吩咐过皇帝,就算到热河也别有牵扯,可惜他没听。”
颐行凛,站起身道:“太后别怨万岁爷,是奴才味央求他,他不得已,才带奴才去。奴才是想着,到底家子,又分别那久,好容易来趟承德,不去看看她过得好不好,奴才日夜都不踏实。”
太后倒也不是不通人情,慢慢点点头,只是脸上神色不大好,淡声道:“你心思明白,若说自己升发,就不再过问亲人死活,也不是你作风。可心里暗暗指望过,希望你能体谅皇帝难处,不叫他掀起这陈年旧伤来,可终归……还是落空。”
太后不轻不重几句敲打,让颐行惶骇起来。虽说太后向来看着温和,但处置和妃手段她也见识过,说不怵,那是假。没见知愿之前,自己哪里管得那多,心要找见她,以为只要皇帝松口就成,却忽略太后。眼下太后问起来,与其想尽法子辩解,还不如痛痛快快认错。
于是她往前蹭半步,小声道:“是奴才做错,办这事儿之前,应该来请太后示下才对。可那会儿奴才高兴疯,因为央万岁爷好久他才答应,就时昏头,只管出去。如今再想想,奴才真是莽撞,半点也没顾及万岁爷心思。不过见知愿,心结倒是下子解开,心里多感激万岁爷,天下像他这样佛心主子不常有,他能宽待知愿,奴才实在是做梦都没想到。”
太后这才露出点笑意来,“皇后出去,却拿你填窟窿,你非但不怨她,反而心为她,果真是个实心眼儿。”
颐行忙道:“奴才从不觉得自己填窟窿,奴才是进福窝儿啦。皇上什都依着,太后您又疼,倘或留在民间,只怕也找不见这样好姻缘。”
她说话向知道分寸,也会讨太后欢心。先前太后得知他们出行宫,确实不大高兴,怨她不懂事儿,给皇帝添堵,可他们回来后切风平浪静,太后也就稍感释怀。
“只是怕你们好好感情,会为知愿起嫌隙。”太后叹口气道,“她那会儿吵着闹着要出宫,简直是以死相逼,知道皇帝贯心肠软,加上福海出岔子,也就睁只眼闭只眼答应,否则废后那大事儿,哪能说办就办。这回来承德,其实知愿消息,比你们还快步知道呢,正因为她怀身子,怕皇帝难堪,所以并不赞同你们去见她。”
颐行说是,“奴才和您样想头,见知愿之后,也担心主子不自在,可咱们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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