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大龙又道:“主子爷,奴婢进来。”
又过片刻,见里面没有传出制止声音,他领着身后长随内宦雨隹木各氵夭卄次入殿跪地而拜,瞧见地上粉碎茶盏,连忙挥手让人仔细打扫碎片。来人扫完大碎片,又仔细在地上用双手摸索,将那些细小瓷片挑出来,过程中自然免不划伤,掌心便有血丝,他也忍着,直垂首筛查。
待暖阁内每寸地面都筛查次后才起身端着瓷片在旁安静侧立。
这其间,地毯换新。
亚大龙又沏杯茶来,放在赵戟手边,也悄然站在旁。
“是……”舒梁顿下,“敢问主子爷,杀金吾赵渊……如何处置?”
赵戟脸色冷下来:“这样事还要来问朕?”
“是奴婢糊涂。”舒梁连忙答道,“金吾便算是罪大恶极也应朝廷治罪,个庶人当众手刃监军钦差,便不能放任自流,让百姓有别想法。”
“还有那个谢太初,抗旨不尊,杀军士而逃逸,也应缉拿归案。”赵戟道。
“是,奴婢这便去办。”
今是大端天子,手下奴婢竟然还做这等不干不净事情!这等丑事传出去,天下人如何甘心臣伏?”
“奴婢真不知情!主子明察!”舒梁以头抢地,颤抖道,“主子爷,奴婢对您片忠心,怎会让他同外族来往!主子爷明鉴啊!”
舒梁重重叩首,言辞恳切,说到最后声音哽咽竟然落泪于金砖之上。
“金吾犯事,保举之人应承同罪。主子爷若不信……奴婢唯求死以证清白!”
赵戟冷眼瞧他惨状,过半晌才道:“他在宁夏事,与你何干?问上两句就要死要活,你司礼监掌印,事务繁多,别为这样小人小事耽误。宫里内阁都还需要你多多担待。”
舒梁恭顺退下。
带他出养心殿,将大门合上,赵戟才猛然摔碎手中茶盏,将心中愤怒厌恶宣泄其中。
茶盏粉碎,声音清澈。
稍许便有急匆匆脚步声传来,有人在门外道:“主子,奴婢严大龙当值来,您可无事?”
赵戟不答,冷冷地盯着地上水渍。
舒梁泣不成声道:“多谢主子爷慈悲。”
“起来吧。”
舒梁拭泪起身,待他站定,赵戟又道:“宁夏虽遭战乱,十室九空,好歹也算是抗击鞑靼大捷战,该有论功行赏。”
“奴婢前日已与内阁和兵部议个办法,请主子爷过目。”舒梁从怀中拿出奏本双手递上去。
赵戟没看,只道:“步项明功劳大,封个侯爵也不是不可以。剩下人你们看着办就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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