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爹觉得此人和陛下像吗?”
皇上已经岁余不曾单独召见他……记忆中少帝还停留在更年轻些年岁。然而傅元青还是根据印象去仔细打量。
“不似少帝,倒像先皇。”他说。
这陈景和现今少帝长得有些不同,可与先帝赵谨几乎长得模样,所以他刚才顿时失态。如果不是因为年岁对不上,他会真以为,这个人就是赵谨,是他当年最好挚友、兄长与君上。
“他这些年来逐渐长开,与陛下长相已是有些许不同,无法再用。”方泾道,“干爹也知道,死士门……若不可用,则只能死。前些日子,便已送到诏狱,在底层等死。干爹,您收他,他还能再活些日子。您若看不上,回去便要送他杯鸠酒,死无声无息。”
只觉得自己心脏疯狂在跳,这些年来都不曾跳得这般紧锣密鼓。
他张嘴问话,声音又像不是自己,从遥远地方传来。
“你叫什?”他问。
那人身黑衣劲服勾勒出强壮身体,头发紧紧盘在脑后,面容轮廓深邃,眼神明亮,虽还带些许少年人气息,可已带上沉稳不乱气质。
那人抬眼瞧他眼,又垂首道:“陈景。”
再拒绝。
“好,那再看看。”
他话音未落方泾就跳起来,忙不迭地叫人把最后三人传入听涛阁前厅。
傅元青提提盖在腿上小褥,从旁边拿起本奏疏翻阅。
本来只是习惯性随手翻阅,没料到竟然看进去,查票拟,做批红,等他合上奏折,这才发现纱帘外三个人已经等阵子。
陈景安静跪着,神色平静。
似乎面前
这两个字被他醇厚声音发出来,仿佛是在胸腔里引共振才波动嗓子,蔓延开,蔓延到他心底。
“这个陈景乃是东厂里给万岁爷养死士。”方泾在他身边小声解释。
傅元青回神:“死士?”
“是。”方泾道,“在整个大端疆土内,寻得与万岁爷样貌年龄相仿、样貌相似之人。从小养大,又加以严苛训练。为就是在皇上周边、若有日皇上遇险、可以身抵死。”
“既然是死士,为何又入诏狱。”
原本只是想敷衍下方泾,免得他再难过。
可是这抬眼扫,眼神就定在纱账外个人影上,再离不开。
方泾何等玲珑人物,已道:“陈景留下,其余两人带出去。”
有锦衣卫上前将那两人压下去,屋子里就剩下个垂首跪地死囚。傅元青下榻过去,方泾极为机灵给他拉开纱帘。
傅元青紧紧盯着那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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