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吉帆被少帝训斥也不生气,笑笑道:“今春因恩选滞留京城学子们,多有东乡书院,听说北镇抚司问话时打衡志业,学生们有些不满。去州峰书院讲学,便有学子质问衡先生在诏狱中情况。”
“这个衡志业,在儒林中,似有些声望。”
严吉帆笑道:“衡公主张廉正奉公,振兴吏治,开放言路,革除朝野积弊……东乡党人倒有些见地。”
他话锋转,去看傅元青:“只是学生们近些日子因为恩选本就对朝廷不满,衡公在狱中受刑便更让他们心生怒意。臣几次前往讲学,也都是为平息学生躁动。可几日前,浦夫子仙去,学生们积怨已久,这火星子便下子点着……如今在浦府门前悼念学生不计其数,有自披麻戴孝,有送白菊于府前。连路都被占满……学生们说……”
他停顿下来。
。
“并未询问赖指挥使,只问傅掌印。”岑静逸脸上带笑,却咄咄逼人看向傅元青,“志业先生淡泊名利、与世无争,被刑拘至顺天府关押在诏狱中已有二十余日,至今未有什罪名降下。”
傅元青听到这里,眉毛微动:“衡志业乃是侯兴海前任文选司郎中,当年便有贪墨舞弊迹象,削官为民。如今侯兴海案再起,二人中间牵绊不清,必留他问询。”
“问询便问询,为何打人?先生今年已六十有三,还要受此羞辱。在黑狱中如何挨得过去?京城里刚仙去位泰山,又打算再送走位北斗吗?”岑静逸冷笑,“不同某些人般,不心疼自己老师,到死也不曾问候关心。倒也是……身籍入宫,便没牵绊,老师又算得什?”
他话音刚落,少帝将手里玩把如意往龙案上扔,阴沉道:“岑静逸,你还知道这是在皇帝面前吗?怎能说出如此阴阳怪气之语?”
“学生们说什?”少帝问。
“臣当着傅掌印面,不敢御前失言。”严吉帆不软不硬地刺傅元青下。
少帝道:“说吧,恕卿无罪。”
“学生们说,浦夫
岑静逸惊,跪地道:“臣万死!求皇上乞怜!”
“岑静逸殿前失言,拖出午门仗二十。赖立群,由你监刑。”少帝道。
“臣领命。”赖立群唤锦衣卫进来把当朝吏部郎中拖出去,出去时岑静逸还在哭嚎,没有丝毫儒林风范。
待岑静逸被拖出去,严吉帆这才解释道:“岑大人心急,时说错话,罚便罚,您且息怒。”
少帝瞥他眼:“严卿素来爱这般稳妥。人都拖走才来求情。老好人是要做给谁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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