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那回
耳根子直烧,面如朱砂。
整个人羞愤欲死。
这才嫁过来头夜,就不打算让她活……
姜姝怎也没料到,祖母如此贴心,念着她是新婚夜,特意给她开个裆。
何为人生之悲。
腊梅枝头,更是风光无限……
那半截腊梅身子惊慌地转过来时,青丝挽起置于脑后,所有美景均无半分遮拦地,露在范伸眼皮子底下。
雪团如玉。
满搦宫腰纤细。
纤褪藏在那艳红腊梅花丛之中,蔓延而上,快到枝头时,却是劈个岔,秃块,露出底下雪白……
适才不觉得,如今却很想沐浴,奈何被人占地儿,只得先等人出来。
沙漏里流沙,看似流快,然半天过去,总觉得那里头那砂石并未留去多少。
范伸往眼浴池方向。
手指在那桌上,开始下接着下地敲击,眉宇间那股烦躁,随着时辰流失,终于达到鼎盛。
范伸起身往浴池走去。
…
姜姝心头凉,绝望地看着手里那鲜红棉裤。
良久,闭上眼睛。
有,总比什都没有强。
***
大抵也不过当下这心情。
姜姝原本都捡起池子里湿哒哒衣裳,裹着出去,偏生又看到浴池内那木架上搁着套衣裳。
若她不去取,或许还能保住几分情面。
但她去取,那木架子太高,她够不着,只好弃挡在胸前湿衣,垫起脚尖。
身后珠帘说掀就掀。
范伸眸子突地恍。
喉头几经滚动之后,平静地抬起头,对上那双目光呆滞眸子,毫不吝啬地夸句道,“嗯,挺别致……”
姜姝牙齿打颤,嘴张几回。
还未发出个声儿出来,帘子已经落下,浴池里又只剩下她人。
姜姝痴痴地盯着跟前还在晃动珠帘,身上肤色眼见地变颜色。
也没顾里头人是何情况,掀帘子便询声问道,“好吗。”冷硬语气带出心头几分烦躁。
浴池里水雾迎面扑来,潮湿如雨雾中烟云。
范伸皱眉,掀起眼皮子。
霎时,跟前那朦胧模糊云雾中,道鲜红身影,如同雪地里枝腊梅,入目便夺所有眼球……
且,不只是腊梅。
姜姝去浴池后,范伸坐在桌前,心头也有几分燥热。
自己酒壶碰不得。
范伸便提姜姝跟前酒壶过来,连饮两杯,本想压住那股焦灼之感,谁知酒水入喉后,愈发烦躁。
范伸拉拉衣襟。
今日回来,他还未更衣,身上还是那件婚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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