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屋亮着灯,陈晚恢复视野,两步跨上台阶,趁着记忆在纸上写出许空山数据。
“陈晚找你干啥?”孙大花从屋里蹿出来,难为她四十多岁动作还能这灵活。
“没干啥。”许空山知道孙大花不听到答案不会善罢甘休,“他让进山时候帮忙带两棵栀子花苗。”
栀子花苗不值钱,孙大花嘀咕句没出息,叉着腰仰头鼻孔朝天,她个子矮,每次跟许
“行,到时候给你带回来。”顺手事哪有不可以,许空山答应得干脆。
“谢谢山哥。”陈晚笑意加深,许空山挠挠头:“嗐,这有什好谢。”
寒夜渐凉,陈晚忍不住打个喷嚏,许空山抬头看眼黑乎乎天:“六儿还有其他要吗?”
陈晚摇摇头,栀子花不过是他找借口。若不是时代所限,同性恋还戴着精神病帽子,以他个性,早把许空山按墙上跟他表白,哪用得着像现在这样绞尽脑汁走迂回路线。
“你带手电筒吗?”
陌生人。
“六儿,好。”许空山用清水涮干净饭盆,甩着手上水向陈晚走过来,“有啥事你说。”
陈晚终于记起他来此目,两人并排而立,胳膊挨着胳膊,他用自己做量尺,估量着许空山身材数据。
“们出去说吧?”陈晚不想在许家地界多待任何秒钟。
“好。”
天色愈发昏暗,陈晚摸摸插在兜里手电筒,理直气壮地说假话:“没带。”
“那送你回去。”论心眼,十个许空山也不是陈晚对手。
路走到马路上,陈晚让许空山不用再送,剩下几步路他能看清。
果然说个谎话以后就要用更多谎话来圆,实际上陈晚眼前已是片模糊,就跟八百度近视人摘眼镜样。但是他怕撞上陈前进,万陈前进开口就是你怎不用电筒,他岂不是当场露馅。
许空山松开陈晚小臂,目送他安全到达,这才转身离开。
天色如同预料那般迅速陷入昏暗,墨色蚕食着霞光,许空山想起上次陈晚夜不能视物,担心他看不清脚下路,伸手拉住他小臂。
陈晚心仿佛被填满,嘴角浮起不自觉微笑:“山哥你最近要进山砍柴吗?”
“要,咋?”许空山寻个背风地方停下,挠挠头发,陈晚闻到他身上淡淡皂角气息。
陈晚视力减弱,他往许空山身边靠靠:“你可以帮挖两棵栀子花回来吗?想种在院子里。”
平安村山里有不少野生栀子花,王翠院子里便种棵,陈晚请求对许空山来说不算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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