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朝之前那个往他跟前凑的女孩招了招手。
女孩立马就挪了过来
只是看着人的眼里些许淡漠。
唇角扯着点弧度,似笑,也不像在笑。
是他常常那样的,不像看人,像在看玩具什么的。
四周闹做一团,男的暗中使坏,女的搔首弄姿,耳边传来一声低吟。
很暧昧的一声。
这人现在比以前胖了些,还没到中年,却明显有发福的迹象。
身子看着虚的很。
陆州同忙起身招呼他,也恭敬喊了声“傅爷”。
傅言真扯了下唇,单手抄兜走过去。
灯光下。
酒吧放着燥烈的金属音乐,架子鼓一声一声的,像是抵着人的胸腔在敲。
镭射灯来回扫荡,哈雷摩托的上空吊着巨大灯球,五颜六色的光将它圈禁其中。
明天是工作日,这个点还能在这儿浪的能有什么善男信女。
但他顶着一张游戏人间的脸进来时,竟也没个生人敢来招他。
偷偷看他的倒是从来不少。
曾如初盯着明信片上的几个字看了许久,眼里起了层濛濛的雾。
一滴落在纸上,将“真”字洇湿。
字末端的一撇一捺慢慢漾开,像覆着一层灰白色描边。
也像一对羽翼,只不过没有振翅飞起。
被雾或者更重的什么压着。
傅言真将杯里的酒喝了个干净,打了个响指,把服务生唤了过来。
他这张脸,看一遍就记住了。
服务生自然知道他是谁。
他跟人要了些现金。
没一会儿,人就给他拿来了一叠红钞。
他脸上又吊着抹让人着迷心悸的玩世不恭。
陆州同身边的那个女的眼睛都看直了。
傅言真坐下没一会儿,陆州同带来的人里,就有个女孩往他跟前凑。
女孩长的倒也好看,算是这里面最出挑的。
傅言真姿势闲散地靠着沙发,听到人娇滴滴喊他一声,也抬起眼瞧人,也没拒绝人家给他递酒。
音乐让人有点燥热,他低眸解开衬衫领口的几粒扣子时,有人挥臂喊了声“傅爷!”
循着声看过去,他看到好几张熟悉的脸。
他一个注意到的是陆州同。这人以前追过曾如初,不过被他搅黄了。
眼下左右两边坐着的都是姑娘,各个都是标准的网红脸,像从生产线一流水走下来的,不仔细瞧也瞧不出其间有什么差别,身上的那点衣料单薄到根本遮不住什么。
他半眯着眼,打量了陆州同几下。
她心口也像被什么压着——
凌晨两点,傅言真回到江城。
他直接去了沈逾的酒吧,那里有个局。
这帮人喊他喊了许多天。
今天终于是把他这尊大佛盼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