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他倒是客气了些,问她爱吃什么,让她随便点。
曾如初也不跟他客气,专点贵的,点肉。
这段时间,陈路秋没少使唤她干活,她要将额外劳动都吃回来。
尽管她面上风平浪静,但陈路秋这双眼却早已瞧出了点端倪。
这丫头话少了很
再过些时日,北城这天气暖的就能单穿一件T恤。
曾如初换上了一件薄款的卫衣,已经不需要抓绒了。
一转眼,小半月都过去了。
这期间,傅言真没再来找过她一次。
傅氏到底还是和他们签了约。
一根烟毕,他将烟蒂扔在烟灰缸里,又咬了一根。
火苗跃出,烟雾又起,露出的一截漆黑眉眼里透着沁骨凉意。
他已经没了那份爱。
江山不江山的,也没个所谓。
好像什么,他都已经无所谓了。
思绪飘了很远。
后来曾如初走了,老师们课上时不时表露一下遗憾,也时不时就要念叨一下。
曾如初走后的某堂英语课。
老师那天分享了一首英文诗,喊人起来翻译。
没几个认真听的,翻译的也乱七八糟。
,手里还端着杯鸡尾酒。
他将这些红钞折了一道,然后卡进她的杯里。
一截泡在酒中。
这么一沓,也是别人累死累活一个月才能挣来的。
女孩脸色变了一变。
但傅言真没再过来。
像是在刻意避嫌。
傅言真那天让人送来的雏菊已经表明一切。
他不会再来找她了。
周五,陈路秋喊她出来吃了顿饭。
裴照次日闻讯过来捞他。
他一大早就赶了过来,看到傅言真这样子,顿时头疼。
但问也不用问,能把他搞成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不会有第二个人。
他叹口气,“你怕迟早是要死在她手上。”——
柳枝新芽又抽出一截。
英语老师喜欢绕着教室转圈,走到他们这里,他听到老师低低说了声:“这要是曾如初在就好了。”
老师后来将那句诗的中英文都写在黑板上:
Forthysweetloveremeber'dsuchwealthbrings,thatthenIscorntochangemystatewithkings.
思卿至爱,无限财富便在心中自生,纵帝王屈尊就我,不与换江山。【注】
他那一堂课,后面竟没有走神。
他脸上的笑意一瞬即逝,顷刻间,眼神变的寡冷如刀:“可以滚了?”
“……”
后面没再有女的敢来招他。
他点了根烟,灰白的烟雾挡住了一点视线。
灯光忽明忽暗,他在看人,却也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