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言真乖乖听话。
出了被暖气烘热的车,站在寒风萧肃的凛冬里,没多久,曾如初两手便是一片冰凉。
习惯性地,想将手藏在袖内捂着,但今天这呢子大衣的衣袖,比里面内搭的毛衣还略略短了一厘米。
口袋就更不用说,也不怎么暖和。
这季节,还是和羽绒服更配。
她在北城过的第一个春节,便是蹿到这条巷子里。
进来的时候,她的心是冷的。
出去时,却热了。
今天,这一路上她都有很多主意,跟傅言真说了很多北城的故事。
像一个在这里待了很多年的人。
走的那天,傅言真还来北城一趟。
来接她。
夜里的航班。
曾如初让定的,白天想带他在北城走一走。
特别是去看看那些外表平平无奇,却坐拥数不清道不尽故事的胡同巷弄。
顾闲视线撇向窗外,看着久违的故土一时有些恍惚,“不走了。”
年夜饭是在爷爷这边吃的。
长孙回来,两位老人都很开心。
家里窗花贴好,灯笼悬着,暖气融融。
那句煞风景的话迟迟找不到机会说。
前不也经常接我吗?”
顾闲哈哈笑着,“你还记得啊。”
“……我记性很差吗?”
顾闲明显是不太会寒暄客套,整个路程都在尬聊尬笑。
顾闲确实是她认识的男人里最清正的,跟顾闲待一起时,她还能逗逗他。
虽是臃肿一点。
来北城时,恰逢冬季。
欲要离开时,也遇上飞雪落霜。
檐上一层落白,道旁覆满清霜。
曾如初知道附近有家很有名的店,卖冰糖葫芦的。
她“指挥”傅言真把车开过去。
这个时候,那里是人间烟火最盛时。
门前积雪未消,小孩跑来跑去,雪团来回乱砸。
大人喊破嗓子也不予理会,他们心里建了一个游乐场。
大红灯笼在风里招摇。
没了爆竹,要不然还会更热闹。
曾如初是隔天把心里的话告诉了奶奶,说她要回江城。
奶奶听了差点把手里的碗给摔了。
鱼和熊掌不可兼得。
曾如初后面又说了很多好话,保证会经常回来看她和爷爷。
老人不是不明事理,虽然不情愿,但到底尊重她的意见。
不像曾忆昔、陈路秋他们,一直都在拿她找乐子。
车上。
等红灯的间隙,曾如初偏过脸,打量着顾闲的头发,带着点赞美的语气:“闲哥,你这发量真的可以。”
顾闲嘿嘿笑着,还抬手薅了一把自己的头发,“我也觉得还行,我好几个同学都秃了。”
曾如初被他憨憨样子逗笑:“闲哥,这次回来不走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