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徽似沉吟了几秒,“现在的愿望是每天都可以听到你说晚安。”
一念当下,即是自在。
江鹊扁扁嘴,觉得这个愿望太简单。
沈清徽跟她说人世间变数很多,江鹊听得
月霜洒满银杏林,是有点冷,江鹊贴近了他身边,沈清徽的胳膊晃了晃,江鹊明了,两只手抱着他的胳膊——
这样亲密的举动,江鹊起初很小心,只是有点不好意思地看了一眼,哪知道下一瞬他的手递在眼前,主动地牵住她。
从不用犹豫,从不用纠结,他的耐心和温和,在每一件小事里。
夜风拂面,只沿着一条路走,什么都不说,也觉得温暖。
江鹊想起来之前看到的一句话:我随时都做好了与你私奔的准备,如果要私奔,请提前十分钟告诉我,我用五分钟收拾好行李,五分钟奔向你。
头十几年的愿望太过千篇一律,这个二十岁,是沈清徽为她编织了一场、只属于她的、她从不敢幻想的美梦。
所以这一年的迟来的生日愿望,江鹊的愿望是他。
——愿望是他,愿望也是关于他。
睁开眼睛,对上他的眸子,在耐心等着她。
江鹊吹熄了火苗,弯唇笑了。
落泪前先递过去一张纸巾,然后做好了一副随时都可以哄她的架势。
江鹊又笑了。
蛋糕也端上桌后,沈清徽很有仪式感的关上了灯。
没有蜡烛,他去找了个打火机,打开,火苗窜起。
江鹊眨眼看他,跳动的火光,映衬着他轮廓分明的脸。
后来走到海边,夜色下的海水深邃,墨一样黑沉的颜色。
江鹊就依靠在他的身边,在沙滩上踩出脚印,又被覆上来的潮汐吞没。
江鹊偏头问他,“沈先生,那您有没有什么生日愿望?”
沈清徽低下视线看她,对上一双晶亮的眼睛,“我想要的都实现过了,我的愿望都留给你。”
江鹊非要缠着他说一个。
那个半熟芝士蛋糕,用掉了一整盒奶油芝士,妥妥的热量炸弹,但是也过分地好吃。
以往江鹊不敢多吃,是怕胖,沈清徽很久没有吃这种甜食。
这种感觉,像江鹊在带着他一点点找回自己。
饭后,沈清徽虽然不说,但江鹊知道,明天就要回去了。
这样的时光分外不舍,江鹊想出去走走。
闭上眼睛许愿的那一刻,脑袋里空空如也,回忆像是走马灯。
值得回忆的事情没几件,所有快乐都是在遇见他后才发生。
最后落定,是海风与翻涌的浪花,是沈清徽攥着引绳,为她把控着冲浪的方向。
他的声音弥散在海风中,然后愈加清晰——
“别怕,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