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约听到他又坐起来,像是拉开了抽屉。
然后拿出了什么
她换了个台,是港城某频道。
电视里,记者在用一口港普介绍,说本来最有希望夺冠的是一匹来自来自中亚的汗血宝马,众人在上面押了不少钱,甚至有某企业家押进去了全部身家。
但是这匹马刚冲出赛栏,就轰然倒地,骑手摔在地上,身上多处骨折。
画面切过去,比赛场地外,是众人的唏嘘,背景音里一片嘈杂,有人叫骂,有人呆滞。
现场兽医鉴定,这匹宝马因为饮食天气的转变和摄水量不足,以及过紧的训练,造成了急性肠扭转,已经发展至末期,兽医在画面里摇头。
她甚至可以清晰地看得到他左眼眼尾下的那颗小泪痣,看到他唇边的淡笑。
江鹊想让他把照片发给自己,后来说出来后才发现自己没有他的微信。
沈清徽让她扫了一下添加上好友,将照片发给了她。
江鹊看到他微信的名字是空白,头像也是黑色。
就在一个不经意间,回想到下午他看宋烨的眼神,覆着一层冰霜,冷的像十二月的寒。
不明所以。
她的世界很小,以为每天就是周而复始,一句晚安能有多难。
她还太年轻,很多道理都不懂。
江鹊跟他在海边走了一会,突然心血来潮,想到墙上和相册里的那些照片,是那时仍年轻张扬的他,是做他喜欢的事情,他的热爱。
想拍一张照片,希望自己也能让他有一份快乐。
正在看着,沈清徽穿着睡袍从浴室里出来,氤氲的雾气,潮湿又好闻的木质香气。
他抬手摁了遥控器,关掉了聒噪的电视。
江鹊就老老实实准备睡觉,沈清徽照旧是依靠在她的身边。
半梦半醒,沈清徽问她,这个生日过的开心吗?
江鹊点点头,困得声音有点迷糊,说很开心。
她从没看透过半分。
他是神秘的海岸,她也会为他毫无遮拦地保留一份赤诚。
——后来,这张随手拍的照片,被他放在钱夹的夹层,被他洗出来,放在了那本厚厚相册的扉页。
回去后,江鹊早早洗漱了,沈清徽跟她说是吃过早饭后才回程。
沈清徽去浴室洗澡,江鹊窝在床上,电视开着,本来是她无聊,开了电视,在播一个八点档的狗血偶像剧。
但拿出手机后,发现光线太昏暗。
沈清徽调了闪光灯,按下拍照键。
那天江鹊有点懵,都没有来得及去想应该是什么姿势。
他们肩并肩坐在海滩上,她靠在他身边,周围的光线昏暗不明。
闪光灯模式拍照应该算是一种死亡模式,但对他来说并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