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鹊的睫毛颤了颤,慢慢抬头,张嘴,想说点什么。
沈清徽却腾出一只手,轻轻地覆在她的唇上。
“你是第一次谈恋爱,”沈清徽在黑夜中看着她的眼睛,嗓音温和地说,“很荣幸我能被你喜欢,我希望你所有的第一次都是美好的,你应该体验被爱,我比你年长十五岁,是我该让着你。我不是因为你才二十岁所以喜欢你,而是因为你是你,你恰好二十岁。”
江鹊眨了眨眼睛
沈清徽只握着她的手,静默了几秒,很淡声地说,“七八年前出过一次车祸。”
“疼吗?”
“都过去了,”沈清徽低头,对上她仰起来的视线,他忽然吻了她一下,“快睡吧。”
他没有说疼不疼,落下这样一道疤痕,肯定会很疼,但他只说了一句都过去了。
——至少在这一刻,是真的都过去了,以往他从不肯与过去和解,其实哪有那么多心结,是自己不肯放过自己。
金属质地的东西,有点细碎的声音,江鹊睁开眼睛,发现是个黑色的丝绒小盒子,里面躺着一条银质的小链子。
过分简单的设计,但是黑色盒子上一个细小的logo,能看出来价值不菲。
他将链子拿出来,在掌心放着,见她困倦,他轻笑了一声,说,“还有一个小礼物。”
然后拿起了她的左手,将手链扣在了上面,细细一条银链子,缀着一点细小的钻石,还有一只很小很小的银质小风铃。
小风铃,不动也响,不动也想。
想起来以前寺庙的住持跟他说过一句话,圣人都会被诽谤,更何况是凡夫,自净其意,心常自在。
江鹊往他怀里靠近了一些,手指轻轻向上,很轻很轻地触碰了一下,疤痕早已随着时间淡化,要凑近些才能看的清楚。
沈清徽笑了,很低的一声笑,“别乱摸,摸出事了你可要负责。”
江鹊茫然抬头,几秒后才明白过来,她忙低下头,几秒后,又觉得自己这个反应不好,像在拒绝他——
她没谈过恋爱,不知道什么是该拒绝,什么又不是,只知道他对自己这么好,自己不应该拒绝任何。
他捏着她的手,手腕纤细白皙。
江鹊半梦半醒,抬起手腕晃了晃,像风铃一样的小小的声音,悦耳动听。
她翻了个身,就是他温热的胸膛,江鹊睁开眼睛,在黑夜中看着他。
别墅外面的廊灯没关,一点黯淡的光蕴着,他的睡袍微微敞开,这样凑近的昏暗光线,江鹊忽然看到他左胸口有一道很浅的疤痕,因为很浅,白天冲浪的时候都没有注意到。
“这是怎么了?”她小声问了一句,低垂着睫毛看到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