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原本北定军点点拆分出去、变作各州戍卫,与朝中这两年来渐渐配合旨意相和,竟是打算把这个本在他囊中北地悄无声息地重新融回大昌疆土。
这甚至是条比称帝称霸更为危险道路。
历来乱世豪杰为何响应者众?
从龙之功、拥立之绩,足够子孙后代绵延百代富贵、衣食无愁。
而这位谢将军所作所为,简直是把自己架在火架子上烤。
过、奖罚都十分分明主上,于是他立刻就息钻营心思、好好干活儿。
当然还有项重要原因,他在这儿钻营也钻不动啊!
这边和京城那块儿截然不同,他就算舌灿莲花把人夸成神仙、还不如上校场上真刀实枪地比划顿;而要是想法子行贿,柴铎保准自个儿今天送礼过去,翻不过夜去、他就得被挂出去军法处置……
和这些怎看风险都很高法子比起来,老老实实干活竟成最合算做法。
……
稍有不慎便是众叛亲离。
所幸对方在军中威望确实无人能及,这种过悬崖栈道、步踏错便万劫不复做法竟然真被他做成。
做到这种程度,柴铎有时候甚至怀疑,那根本不是什前朝血脉……
那是他亲儿子吧?!
…………
不过这些年过去,柴铎越发肯定自己当年猜测。
那位入京“十六皇子”,恐怕当真是前朝血脉。
在彻底收复北府六州、将胡虏完全驱逐入草原腹地之后,这位已然占据大江以北半壁江山谢将军人心民望立时达到顶峰,便是当场扯皇袍称帝、恐怕也是响应者众。
但是这位将军却没有展露出丝毫野心,甚至恰恰相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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