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馥趴在办公桌上,把头埋在臂弯里。马铁军轻轻地拍着她后背,像在哄个孩子。
他们都淬炼出身无坚不摧铜皮铁骨来,但心肠依然是肉做,血仍是热。
宁馥果真只哭分钟。
“老师留下来文章,们会写完。”她抬起头来,像在鼓舞马铁军,也像在鼓舞自己,“会写完。”
马铁军也嘴唇发颤,低声重复道:“定会写完。”他紧紧握住宁馥手。
不知要多久以后——等那些惊心动魄都不再是秘密,等那些艰辛漫长发酵成传奇。DF-5项目是他最后心血,他却未能亲眼看着导弹发射成功。
马铁军轻声道:“他遗憾,就寄托在们身上。”
宁馥密级,并无法看到朱培青书稿。甚至马铁军也无法读到全文。
他只是将朱培青嘱咐他话,原原本本地转达给宁馥。
“朱老最后,多次提到你。他担心你,知道你重感情,怕你难受,为他事情耽误工作。”
对方有力地回握他。她重新从脆弱而悲伤状态,变回个战士。
她振作得很快。悲伤无法击垮她,只会让她更坚定。
她老师果然很解她。
赤子之心,坦荡如砥。
“他说,们事业,是要求最精密、最严格、最谨慎。工作时候,情感是次要,自感受是次要,你要做到绝对冷静,理智,敏锐,要有大局观。人迟早要死,死就是没,就消亡,但们是唯物主义战士,要以大无畏精神去面对走向死亡自然规律——”
“也要勇敢地接受,亲近人死亡。”
你可以悲伤,但是不要悲伤太久。
宁馥眼中有泪,她问马铁军,“主任,能哭分钟吗?”
向不苟言笑像个工作机器马铁军默默地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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