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传来声笑,被她气得。
“看来你也很不解。”沈良州眼是阴郁得,唇是紧抿,刻意压低嗓音性感至极,“喜欢迎难而上,娆娆。”
他将这几个字在唇舌间把玩圈儿,轻淡地吐出。直勾得人遐想连篇。
顾娆不清楚他是未曾察觉这话里情-色意味,还是原本就能面不改色地语出惊人,但有点很明白,话题走向有点危险。
“不好意思,点都不想解。”
“靠。”沈良州双腿交叠陷在座椅里,闭着眼摁摁眉心。
手机屏幕冷光在黑暗里割开道缝隙,洒落在他脸上,他眉弓骨挺拔,衬得眸色深邃。
他其实有点炸。
他真低估顾娆折腾本事。顾淮之对这个妹妹深恶痛绝不无道理,捉弄人方式花样百出,太欠收拾。
“作死是吧?”沈良州冷笑声。
倦时无异于催命曲。
沈良州彻底清醒。
也可能是彻底懵,他被这吵醒,也没发作。火气消弭,整个人都淡淡。
“你干嘛?”他整个人都淡淡,算是难得有这次好脾气,还能耐着性子问她。
“失眠。”顾娆轻叹口气。
这次沈良州却是不依不饶,笑得有些让人骨肉皆寒。
“看你就是欠收拾。你等着,”沈良州声音温和,半是玩笑半是感谢,“今天就要看看,你怎求。”
“不劳费心。”
顾娆又急又快地挂掉电话,不由得暗骂句“神经病”。他最后半带笑意话,听得人心尖直颤。
到底有点心虚。
“早点认清现实年轻人,”顾娆语重心长地对他进行教育,“事实证明,跟个不太解人走太近,是自残行为。”
“你还想说什?”沈良州压着嗓音,脸色阴郁得快要结冰。
“昨晚不是让你做个人吗?”顾娆促狭地笑声,声音里勾着点愉悦,“让求饶是有报应。”
“很好。”沈良州眯眯眼,将这两个字咬得挺重。
“别这样宝贝,气大伤肝。”顾娆放柔声音酥软入骨,仿佛就靠在他耳边,呵气如兰。
顾娆因为张图,辗转反侧晚上,睡得要多糟心有多糟心。好不容易迷迷糊糊睡过去,凌晨三点刚过她就清醒。
然后她就再也没睡着。
顾娆穿衣服,路溜达出宿舍区。路过琴房,她恶作心起。
沈良州沉默许久,约莫是在消化信息,或者平复自己情绪,“然后呢?”
“然后,”顾娆纤眉微挑,“然后这人比较坏,想想心里不平衡,叫上你起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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