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她心中清楚,当年沈弘量看上人,是唐家庶女,亦是沈渝生母小唐氏。
而娶她母亲缘由,则是看上唐家这些家底。
那时沈家是个落魄氏族,靠着朝廷给侯爵那些俸禄是不足以支撑整个侯府运转。
当年唐家便给沈家也贴补不少银两,也可说沈弘量能有今天,唐家也是在背后出不少力。
可是沈家那些人,却丝毫都没有感谢唐家这些资助。
无奈地抿唇,回道:“那舅舅就这信任个算命先生说话吗?”
唐文彬又啜口酒,却并没有回复沈沅话,反是自顾自地往下说着:“那渝姐儿有你父亲疼着,跟你母亲虽然是同胞所出,但是唐家孩子也不少,虽有心想要对你多关照些,但那时还在官场,也是有心无力,无法将所有心思都均匀地分在每个孩子身上。知道你小时候对还有你舅母是有些怨怼,但是舅舅也是真没有办法,所以沅姐儿你不要怪……”
话说到这处,唐文彬声音也变得有些哽咽。
沈沅眼见着唐文彬面容渐渐衰老,也不及年轻时意气风发,罗氏死后,他更是憔悴许多。
想起幼时任性和不懂事,沈沅鼻间也是蓦地酸,她连忙摇首道:“不,从来都没有怨过舅舅和舅母,那时是自己不懂事,是舅舅和舅母将养大,报答和感激还来不及,怎还会怨恨舅舅呢?”
沈沅甚至觉得,沈弘量应是觉得,这些都是唐家应该做。
——
京师,韶园。
这日天朗气清,高鹤洲端坐在绮袖亭下,手搭在圈椅扶手上,正神态怡然地欣赏着园林美景。
国公府丫鬟这时为来府做客尚书大人呈上茶
唐文彬听完沈沅真切话后,心中虽有动容,但他毕竟是唐家家主,自是不能在外甥女和下人面前落泪。
故而他崩着脸,又对沈沅道:“知道你那些嫁妆都花得差不多,适才便命管事又给你添八千两。”
“舅舅,不能再管您要这个钱……”
唐文彬却立掌制止沈沅接下来要说话,又道:“你若真嫁到国公府去,没有嫁妆可不行。再说唐家坐拥家产几辈子都花不完,这些钱你就不要再放在心上,回京师后,也不必太过节省,毕竟住在镇国公府后,这上上下下都要仔细打点,可不能让人觉得你这个主母小气去。若到时银子不够,便随时寄信给,再给你贴补。”
沈沅见唐文彬态度坚决,便没再多言,只眼眶含泪,重重地点几下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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