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叶亭外只剩下两个人。
“你还真敢人领来啊?”齐樾下颌微抬,忽然说了句。
“什么意思?”齐晟掀了掀眼皮。
“我就是刚发,你一向喜欢逆着老爷子来,依然能得偿愿。”
齐樾抓了一饵料,慢悠悠地往小湖里抛去,“顺便替爷爷可惜一下,枉费他多年来想替你铺平的路。你不会不道,爷爷更希望你从军从政。”
沈姒随着齐樾身后的人往里走。
宴客厅内风格古朴,方悬挂了王羲之的真迹,龙跳天门,虎卧凤阙,旁边是八大山人的画,笔墨凝炼沉毅,瓷瓶、屏风、匾额,甚至是房间内的具,一水儿的陈列都是古董。
齐老爷子负手而立,背对着她看桌的棋盘,似乎想得出神。
他中山装笔挺,两鬓虽已苍白,多年带兵,气场冷然,不发一言依然让人感到位的深沉和威压,有种睥睨天下的气概,让人望而生畏。
齐晟不在这儿,直接喊“爷爷”沈姒还真怕对方不认同,索『性』折中。
,树木已经染了秋『色』,玲珑石叠,流水潺潺,院内培养了名贵而奇异的花卉,自有一番宝气光『色』。
只是太安静了。
偶尔有来往的人,交谈的声音很低,微笑着示意,“三公子。”
过于威严的环境沉寂下来,就显得格外压抑。齐晟察觉到沈姒一路沉默,握紧了她,安抚『性』地捏了捏。
“这么紧张?”
五颜六『色』的锦鲤蜂拥而至。
“无谓。”齐晟漆黑的眉眼隐在细碎的额发后,看不出什么情绪,嗓音始终平静,“做个富贵闲散人好。”
齐樾扬眉,笑里带了淡淡的谑『色』,“你倒敢跟我说舍得。”
肃冷的秋风穿过,光与影将两人泾渭分明的切割开。
“他留了么多人脉,没提点我跟大哥几分,无非是想留给你。就算你一开始选了从
“齐爷爷。”
不道没听到,还是故意冷着她,齐老爷子并没有什么反应。
沈姒等在,并没出声打扰。
不道过了多久,齐老爷子转过身来看了她一眼,似乎想说什么,只一个“你”字,苍老的视线略微顿住,威严的态度似乎缓下来了。
很奇怪的一种视线-
沈姒正要开口,迎面撞一个人。
齐樾正往外走,在两人面前站定,身形挺拔端正,隐约能看见他脖颈脉络起伏。他打量了眼沈姒,将齐晟拦下了,“爷爷就见你一个人。”
这沈姒是真有点紧张了。
不过当着齐樾的面,她不好说什么,只看了齐晟一眼。
“没,”齐晟拍了下她的手腕,漆黑的眼沉静而清明,“时间不会太久,过会儿我再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