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要自由,只有钱能买到。
汤野不是没怀疑过良叔去向,柯屿说他死。
两人走出病房大楼,回到绿荫草坪中。从山上远眺,可以看到海岸线沿途生蚝田,上面小彩旗飘扬,在阳光下反射着粼粼波光。柯屿被风吹得迷眼,沉沉地吁口烟后笑着问商陆:“是不是觉得很恐怖?病例报告是伪造,为困死他,什事都做得出来。每次来看他,不是为确定他过得好不好,有没有改过自新,只是为看他求,像刚才那样把眼泪把鼻涕哭着说自己错,哭着说自己没有精神病,求放过他。”
“他老当益壮,快七十还跟人赌台底,欠六百多万,还不上,被人剁掉只手,如果再还不上,就砍奶奶。这种跑偏门生意,没什所谓祸不及妻儿,你欠钱,就搞你家里人。这笔钱,是老板帮还。”
“汤野?”
护工鱼贯冲入。良叔年纪大,又经过这多年黄和赌摧残,两脚下去就已经有出气没进气,被七手八脚地横着抬出去。
柯屿拉住商陆往后撤,商陆平复下呼吸,消沉地抹把脸:“不好意思,没控制住。”
柯屿淡淡道:“是怕你把他打死。”探亲室片狼藉,他抛给商陆支烟:“缓缓?”
商陆失笑,凌空接住咬进嘴里,但不点燃。
“既然这恨他,为什还要顾他死活?把他扔在外面自生自灭不是很好?”
“嗯。”柯屿淡笑着,低头掸掸烟灰,“奶奶疗养院和护工也是他找……不,疗养院就是专门为她建,就在那里。”山脊绵延起伏,他指向西边,仔细分辨话,会看到栋白色房子。
“试过,被缠上。”柯屿轻描淡写。
“缠上?”
“找到工作以后,他就三天两头问要钱去赌,那时候奶奶老年痴呆还没严重,老人家守旧,被折磨辈子也不忍心丢下他,他就利用奶奶威胁。几千几万隔三差五要。”
他没有,只好跟公司预支。次两次,终于被汤野知道。不知道怎回事,老头子也同时找到汤野,以为他是柯屿雇主老板,说自己是监护人,有权利保管他所有工资。从那以后,就都是汤野垫资。从几万到十几万,老头不是没怀疑过柯屿在做什工作,幸而那时候柯屿根本没什曝光机会,他也根本不看电视,所以始终不知道他是去当明星。出道第二年,柯屿有笔属于自己不菲积蓄,终于把他关进这家精神病院。
从此以后他就知道,钱真是个好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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