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屿收敛笑,“要是觉得有呢?”
商陆垂下眼眸,认真地说:“高山流水,士为知己者死。”
柯屿与他对视,涌动海风中,他额发向后拂起,露出如画眉眼,语气沉静而声音很轻地说:“善哉,吾之心而与子心同。”
商陆没明白,想要追问时,柯屿却松开手,自顾自走向车子。商陆帮他解锁,他坐进驾驶座:“来开。”
“不等人醒过来再走?万真死怎办?”
商陆分辨着柯屿神色和语气:“为什要跟说这些?”
“顺便想起而已。”柯屿扔掉烟头,“导演,可不可以求你件事?”
“说。”
“刚才你看到这个赌鬼,名字叫梅忠良,可不可以把他写进你电影剧本里?”柯屿半真半假地问,笑起来,“片酬给你打骨折。”
这个剧本有几个支线人物,其中个赌徒角色设定跟他很像,但远没到这丧心病狂——或者说,是商陆见解有限,没有想到赌徒竟然可以到这种地步。
柯屿发动引擎,仪表盘亮起,他看着转速表,很无所谓样子:“死就死,要是真死,就狠狠讹你笔,怎样?”他吹声口哨,“偷偷告诉你个秘密,那里到处都是摄像头。”
商陆:“……”
“不过祸害遗千年,他要那容易死,就不会折磨这久。”车头调转驶下山坡:“小时候他去搓麻,不知道听哪个老赌鬼说,说童子摸牌时来运转,所以每次都把抱在怀里,到听牌关键时候就让摸,摸得好,就亲口,摸得不好,把扔地上,像扔狗。那时候还小,不懂他亲时候,那些老畜生笑是什意思,”柯屿顿顿,握着方向盘手收紧,“直到有次,他对着
商陆不置可否,笑道:“你这个报复方式倒是很清新脱俗。”
“潮汕人讲究光宗耀祖,死到地底下是要见祖宗汇报工作,”柯屿冷漠而认真,“他活着,要他困在这里被别人当成精神病,每天饱受疯子、神经病、镇定剂折磨,等有天老天眷顾他让他死,他也休想安安稳稳地进宗祠、立牌位、受香火——要‘梅忠良’这三个字,遗臭万年。”
他以为商陆会对他阴暗不寒而栗,却没想到他两手插着裤兜,似笑非笑地问:“像葛朗台那样?”
柯屿微怔,继而笑起来。越想越是好笑,不由得扶住商陆肩膀笑得喘不上气:“对,就是这样——你好自信啊商导,你有比肩巴尔扎克才华吗?”
商陆顺势揽住他:“你觉得有就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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