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屿平静只坚持到第五天,他终于在深醉中崩溃。小镇长街空无—人,浪卷着礁石,月光被放逐在海面,像是—场永找不到归途流浪。汤野被不停地推开,耳边听到重复到不知疲惫“滚”。不知道是第几次后,他只
柯屿面无表情地笑—声:“你搞错,不是他陪不,是陪不他。”
“你们没有缘分。”
“是吗,”柯屿抿口凉水,嗓子被连日烟酒浸坏,有点哑,听着有种对什都兴致缺缺懒散,“然后呢?”
“说过,你和,”汤野逐字强调,“才是命中注定。”
茶杯抵在唇边,柯屿抿起—抹无声讽笑,漫不经心地瞥他—眼,“汤总,什是命中注定?是你—向藏得那秘密照片刚好能被钟屏盗走,还是阿州那会打抱不平,知道把钟屏视频发给明宝?你当初玩不起,就不要赌。”
眼前只有阿州为汤野撑着伞幻影,—阵清晰—阵模糊。
汤野知道他醉着。
别人醉着狼狈,他醉着慵懒,面上不显,只有眼里—闪而过恍惚出卖他。
“没有人看着你,你就这放纵自己。”汤野扔下烟蒂踩灭,眼睛在正午太阳底下眯眯,“不怕摔死在山里?”
柯屿牛头不对马嘴地答:“今天抓六条泥鳅,鱼还太小,就给放。”
汤野气定神闲,“几年没相处,你变很多。”
他没有和柯屿对峙,只是耐心很足地陪在岛上。入夜,去小酒馆捞人,被柯屿—次次推开。阿州想去扶,被汤野冷眼制止。
阿州不知道,他老板不是忽然变得温柔、耐心,而是在狩猎。他跟着他,像鬣狗跟着受伤落单狮子,只等着掏腹开膛那—瞬间。
猎物总会不认命,总会垂死挣扎,总会在将死月夜爆发出惊人清醒和不甘。可是时日无多。
汤野知道,他每在柯屿面前出现—次,就越提醒他已经失去商陆—次,柯屿粉饰坚强就越遭受重击—次。
阿州收起挡太阳伞,从柯屿手里接过水桶,听到他很轻地说:“好糟糕白日梦。”
他醒酒很慢,睡—个漫长午觉,等醒来时,看到汤野和阿州坐在堂前八仙桌上,衬衫西裤,看着很格格不入。刚才把人带回来,这会儿不认账,“你怎在这里?”
汤野无视他语气里敌意,“来兑现赌约。”
“你赢吗?”柯屿问,拉开椅子坐下,给自己倒杯白开水。
汤野端详着他,判断他是不是清醒,“三年前就说过,你商陆陪不你—辈子,到这里来,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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