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准备回信了。”
柯屿立刻说:“不要早恋,你才几岁。”
商陆冷冰冰地说:“你一
柯屿只好交代:“有个女孩子给我写了一封信,问了我一些学业上和读书上的问题,我回复了。”他也不好界定自己的行为,只能如实说:“因为还比较有共同语言,所以每两周会写一封,聊的都是很平常的话。”
明明连被子都没盖,但商陆觉得心口有千钧重石,“……你是不是喜欢她?”
“喜欢的,但是没有告诉她。其实我早就知道她是谁了,但她一直以为我不知道。”
商陆不再说话,柯屿听着他的呼吸,问他:“你呢?有没有女同学给你写情书?”
迟迟听不到回答,他想商陆是睡着了。
陆让他不要走神。
晚上睡觉时聊了会儿天,话题莫名就拐到了这方面。商陆首先问他有无给别人写过信回过邮件,柯屿自然是有的,商陆蹭一下警觉了起来,有点不爽的样子:“谁啊?”
这柯屿怎么好意思说呢?有的时候,沉默里有一切真相。
商陆迟钝地懂了:“……情书?”
柯屿不太想分享这方面的事情,敷衍模糊地说:“不算。”
明叔第二天便发现了少爷的无精打采,显然昨晚上并没有睡好。但他还是很认真地作画,只是一想起柯屿的那位女同学,他就开始心不在焉,笔触也凌乱了起来。
她长什么样?漂亮吗?两个人在走廊上迎面遇到,是不是会相视一笑?她的字比他好看吗?会和柯屿聊得更多吗?这是一定的,毕竟她是女生,又是同龄人,柯屿也许给她回信要写五页纸,可是却只给他敷衍地写一页。
商陆扔下笔,柯屿问:“结束了吗?”
商陆情绪烦躁,但努力压住,莫名其妙地说:“我有很多情书。”
柯屿问:“然后呢?”
商陆瞬间觉得受不了,心里有一种难言的酸涩感:“你给别人写情书?”
“没有,”柯屿说,“收到过,你别问了。”
商陆有种好东西被人抢走的感觉。这么说也许不对,因为他向来是善于分享、乐于分享的人,从无想要私藏的事物。他也并未将柯屿视为自己的所有物,两人只是通信,一年到头见不了两回的。他现在明白了,在他十三岁的意识里,开始有了想私藏的东西,那就是和柯屿相处的一切。
他的信,他的荔枝树,他唯一最有默契的人。这或许是一种排外的自私,但交朋友本就是如此,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所以我也必须是你最好的朋友,否则心里就会难过。
“我只给你写过信。”商陆低声说,语气带着不易察觉的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