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件事御史称有京郊的驿丞听到了陈氏夫妻之语,并有蜀地之人佐证并非酒后戏言,随后夫妇入京被张相家人扣留数日不放,有那等胆大的臣子甚至在奏折中暗疑圣上并非张太后所出,而是陈太妃之子。
太后已经还政于天子,虽然时不时过问朝中的事情,但很少越过圣上直接做决断,这次却罕见地穿着朝服再度垂帘君后,把几位上书的臣子都贬斥到了外地做官,家族中的同辈也遭到连坐,被连着降官降了几阶。
偏偏圣上也没有说什么,本来皇帝已经御笔批复,称这些士大夫沾染了些道听途说的毛病,中伤太后,有损天家母子和气,轻轻巧巧几句话责备下来,事情也就盖过去了。
然而那固执的两位大臣被激得起了脾性,连番上书,太后在清宁殿养病,几乎不必刻意探听,就能清楚前朝在议论些什么,因此才重新干预朝政,勉强用雷霆手段将事情压了下去,朝局才算平静下来。
但是张太后也因为病中动气伤肝,病情一日日重下去,几乎到了不能起身的地步。
半是恭维:“怪道嫔妃都愿意请圣上留寝,而非到福宁殿侍奉,官家如此疼爱娘子,想来过不了多久娘子腹中就有喜讯了。”
想来如果有了皇嗣,她们服侍的娘子起码能做会宁殿中的主位了,连带着她们也有脸面。
但不知为什么,官家如此宠爱云娘子,她们为娘子梳头时却不见云滢高兴。
“娘子这是还累着么?”兰秋担心地问道:“不若奴婢给您按一按,省得过了晌午还要腰酸。”
云滢摆了摆手,斜倚在窗下的坐榻上,“不是为了这些,你们不用着忙。”
这本来是云滢第一次
她抬头看向外面的天,晴空万里无云,远处层层叠叠的壮丽宫殿尽收眼底,清风过处,有杳杳钟声。
那是先帝为当年还是皇后的太后在外宫修建的一处僧尼居住的佛堂开始做早课,日复一日地为张太后祈福。
这些僧尼都是恪守清规戒律的大德,即便身在宫廷也依旧如同山野佛寺一般刻苦修行,将每一日过得清净平淡,然而居于清宁殿安享尊荣的张太后,近来却未必能感受到佛法的庇佑。
御史台上书有两件与后宫外戚有关的事情,第一件是不算太要紧,第二件却叫满朝哗然,朝野皆惊。
第一件事是周才人的家兄虐死良妾,发达后娶了一妻七妾,而后出门远游一月的时候担心妻妾不贞,取守宫砂为诸人点好,然而等他回来之后却有一位妾室的手臂恢复原样,周才人的兄长,bao怒之下将人逼得自尽,而后被妾室的家人告到了开封府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