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公当年三四十岁,管束太子极为严厉,当年官家还是太子,心性贪玩,两人也没少斗智斗勇,如今圣上也人过而立,对师长尊敬,两人那些过往经历反而变成昔年值得回忆温馨趣事。
“圣上这是哪里话,君为臣纲,官家说什,臣定会万死不辞!”郑公低头行礼,“承蒙官家与娘娘不弃,还令臣为太子太傅,臣定当悉心教导,万不敢负圣上所托。”
“老师若能出山,朕同皇后也没有后顾之忧。”
圣上面色露出欣喜,他见郑公不再提及皇后之事,便让皇太子出来拜会郑公:“朕令礼部选个好日子,令太子行拜师礼,朕与皇后择正副使送束脩之礼到老师府上,还望老师笑纳。”
有官家之前
。
“皇后这病,内廷里便有些不安生,有两个从前册封低位嫔妃甚至还在皇后病榻前簪戴芍药艳色,朕瞧也觉得不妥,皇后却还为她们开脱。”
云滢说这些娘子原先是服侍官家,被退回母家也没有其他去处,还不如在宫里面看着她同七郎是怎样情好蜜浓,叫她们气死算。
圣上几乎没叫郑公回话机会,虽说中书令是他少年时代老师,圣上不停,他也总不能打断皇帝说话,“朕近来也有些心气浮躁,皇后不许朕随意大赦天下,朕不知道怎疼她才好,才有这种想法。”
郑公是听说过圣上近些日子心情不大好,但是官家说这般严重,还是叫他没有想到,皇后正身子不好,圣上又是心意地照料着皇后,这个时候谈圣上为皇后做这些举动不合适,好像是他才有些不合时宜。
“官家钟爱皇后,臣本不该多言,只是官家以爱惜天下民力故已经停两度选秀。”
郑公看着圣上也略有咳喘,毕竟圣上身子不好,这个时候提起来似乎有心相刺,不好往下接着说,“而此时为皇后大兴土木,似有不妥,娘娘自从诞育皇太子后直无所出,官家突然建造佛寺,几乎是叫外面人都清楚,圣人近来身体不佳。”
“朕也不愿意如此,奈何岁月不饶人,朕与皇后身子都有些欠安,只要皇后能好起来,外面人怎议论,朕也不在乎。”
圣上低头去勾小儿子手,那种来自幼儿无忧无虑与圣上眼中忧心忡忡所形成反差莫名叫人心生感慨:“只可惜太子将满三周岁,朕与皇后看遍朝中也没有寻得合适太傅人选。”
“若是老师……”圣上抬头看眼郑公,轻声叹息:“不过老师年近花甲,朕当年已经够令老师头疼,如今再请老师来教导太子,实在是有些不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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