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拧着眉心略笑了笑:“有一点点难受,毕竟我真的给过她真心,甚至拿出了我最大的诚意来接纳她进入这个家里,这些年,她真的对我挺好的。”
“小鹿……”晏峤俯身抱紧了他。
邢白鹿自嘲道:“我还想过,要是我爸爸以后都不结婚,她甚至可以像我妈妈一样,成为邢家的女主人。我也不是怪她,毕竟她只是做了一个妈妈该做的事,我就是……
晏峤见郑艳玲要走,便说:“郑阿姨,麻烦先把床头柜收拾下。”
郑艳玲此刻大约也被吓到了,想都没想便开始收拾。
晏峤轻柔着邢白鹿的胸口,一面轻哄着:“没事的小鹿,深呼吸,别紧张。马主任说了,最好不要总吃药,怕以后会有耐药性。我在呢,你别怕。”
郑艳玲将胶囊装进瓶子里,目光却是看着邢白鹿。
他真的瘦了不少,抓着晏峤衣服的手指越发骨节分明,手背上布满了针孔,因为每天打点滴,他的手背正片都是青的。
邢白鹿别过脸,按着胸口咳嗽两声,他本能伸手往床头柜上摸了摸,结果直接把那瓶胶囊推到了。
瓶盖没盖好,半瓶胶囊都翻在了床头柜上。
他这才看了眼,呼吸略微短促道:“我忘了我的药在晏峤身上。”
“你别急,我马上去叫他上来!”郑艳玲起身跑出去。
很快,晏峤先冲进来,他将邢白鹿半扶起来:“难受?”
子,所以,她还是要对不起邢白鹿。
原来是这样啊。
邢白鹿的胸口闷得有些难受。
这些年,他若是感冒发烧,但凡有一点不舒服,郑艳玲都是无微不至地照顾他。
像个妈妈一样。
郑艳玲有些不忍心看,匆匆盖上瓶盖就收拾了碗筷出去。
房门被拉上,晏峤的脸色顿时沉了:“她现在装得这副心疼的样子给谁看!”
邢白鹿拉住晏峤的手撑坐起来。
晏峤看他低头吐了口气,下意识蹙眉去拉他的手。
邢白鹿的手有些凉。
“嗯……”
“先不吃药。”晏峤像抱孩子的姿势将人抱在怀里。
邢远霖和秋姨跟着跑进来,秋姨吓得又要哭。
晏峤道:“叔叔,没事,我能处理,你们都先出去,别围着他。”
邢远霖忙点头,催着秋姨出去。
她是觉得抱歉吗?
可是,这些年邢白鹿确实把她当亲人一样对待的,但凡秋姨有的,她也会有一份,因为觉得她也是个可怜人,江怀夏的错不是她的错。
但是邢白鹿忘了,她是江怀夏的妈妈呀,并不是他的妈妈。
“不吃了。”他放下了筷子。
郑艳玲看他脸色不好,急着问:“是不舒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