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以川点点头。
他这模样完全进入工作状态,裴哲突然没来由地觉得自己好像在找律师做咨询,如何向人渣前任索要赔偿费。
被这想法逗得想笑,可裴哲越笑,赵以川看上去越严肃。
“……差不多就是这样吧,很荒唐对不对?”裴哲神经质地摩擦玻璃杯光滑外壁,“后来
赵以川发现自己也没那解裴哲,他倒杯水,自己喝过,不知怎想又推给对方。裴哲没在意,接过后自嘲般说:“其实不想听他们私底下怎说,但应该没什好话。”
“啊,很无聊。”赵以川许久不提从前,这时再想起,恍然已经很多年过去,“他们瞎传,你那个男朋友背着你生孩子,就——”
“那他们没说错。”裴哲竟弯起唇角。
笑容并不都发自内心快乐,有时为掩饰悲伤,反而比开心时更生动灿烂。
但裴哲眼睛是冷。
次见已快半个月,因为司机精心维护,这辆车看上去和新没什两样,赵以川特意检查,发现前保险杠原先刮破点点也补好漆。
车出现理由只有个,裴哲不管不顾又给他送过来。
赵以川暗自叹气。
上次因为喝醉酒强行让他去接就算,酒醒后也神志不清,做事更是毫无章法。当着他面问关于前任都不算过分,这辆车,他明确说不要裴哲还强行赠予。
看来压根没打算听自己。
赵以川声音很轻,连自己听来都朦胧:“什?”
太心痛往事对陌生人更容易描述,比如徐莱,裴哲在她面前可以轻描淡写地把那段感情用三两个词概括。赵以川和徐莱不样,他知道些,不能随便撒谎或过分平静,真实想法在赵以川面前掩藏不,他怎都会发现。
赵以川和任何人不样。
裴哲不由自主地深吸口气,再吐出,给自己留份缓冲时间。
“Fran比大几岁,你应该听说过。跟他认识时候高中毕业没多久,因为他很成熟,有些事……为不让自己看着太幼稚太在乎,都没问。”裴哲想想,决定简略掉中间两三年直接跳到结尾,“所以不知道他其实在纽约有女朋友,或者说……妻子。”
亏他还以为那天下午交谈过后,裴哲短暂消停。
“只相信你。”
午后晴朗极其短暂,太阳已经黯淡,但赵以川说完这句,看见裴哲眼睛里有点光萤火似闪闪,逆着光角度,却十分明亮。
他不确定般问:“是吗?”
那就没有之前两次抗拒,还以为他压根会口拒绝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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