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比他们差远了吧,Woken的许然还是美国留学回来的——”
“你没有比他们差。”
楼梯间空空荡荡的,闻又夏的声音撞在墙壁上又弹回来,膨胀成一朵云,把邱声托着飘在半空。他踩不着地似的,脸开始发热:“……是嘛。”
闻又夏往楼下走:“邱,乐队最重要是什么?”
“啊,技术?能力?”
闻又夏站在窗边,他望着海面发呆,突然问:“乐队叫‘银山’怎么样?”
排练室朝向不算很好,西晒严重,每到傍晚六七点钟时海风就冲进了这个房间。夕阳粼粼的光水一样地从深色地板铺开,尽头抵达底鼓的金属边上,惊鸿般地闪了闪。
“很好啊。”邱声没问更深层次的含义就点了头。
闻又夏站在门口等他。
艺术中心人少,电梯时常短暂罢工。他们的排练室在二十七楼,这天出去后半晌没看见电梯工作,也不是第一次遇见了,邱声叹了口气,自觉地去走楼梯。
有队友的默契在。而“贝斯+鼓”的节奏组就更没问题了,闻又夏和卢一宁都是个人能力很强的乐手,简单沟通后就知道彼此想要什么感觉。排练时有点高低音区的分裂感,这是新乐队常有的毛病,只能交给时间。
排练室只有一扇窗,从那里可以看见不远处的海滩。同楼层的另一端有舞蹈班和瑜伽班,偶尔他们休息时,会在走廊捡到跑来看热闹的小姑娘。
瑜伽班的女老师来送过喝的,邱声拿了一次,感觉女老师可能喜欢闻又夏。
但顾杞说:“人家明显是对你有意思!”
邱声:“……”
“工作的话靠技术就够用,
好在他们是两个人,一路聊天,下几层就休息一会儿。
他想着顾杞的话,不知不觉问出了口:“我听说Woken和桃色新闻都找过你。”
“嗯?”闻又夏疑惑他怎么知道,“是给我打过电话。”
“那你为什么不去?”
“不想去。”
第二天女老师再来送饮料,邱声把卢一宁推出去了。
他很清楚自己对异性没有感觉,而现在,邱声更是一心只想闻又夏。
“银山”的名字就诞生在他们开始排练的某个黄昏,大概已经过了一两个星期?基本磨合没有问题了,邱声记得起完名后没多久他们就把《五月雨》的谱子全部编完快开始整首歌的练习。
当天排练得还算愉快所以天没黑就结束了。卢一宁晚上要帮人打鼓,顾杞去上夜班,他们俩走的时候邱声正收拾乐器。
“杞哥今天终于体会到你的好了。”他轻快地说,“有个稳的贝斯手,他偶尔也不用那么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