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动作让邱声觉得他也许在喂药时咬闻又夏,但想不起自己到底做什,整个人仿佛被抽离出躯体——不过比起直接昏迷过去才被送医院,起码现在他还能控制四肢。
手脚还在酸软,邱声靠在小面包车后座,点也不想动。
他微合着眼,脸色苍白仿佛随时又会昏过去,闻又夏观察阵,罕见地主动开口:“顾杞和小卢配合导演组拍些镜头。”
“哦……”
“你头还晕吗?”
邱声眼前清明点,呼吸也慢节奏地恢复正常,心口依然疼得要命。
他看见自己攀着闻又夏后背,手腕上空荡荡。
他突然很想念贝斯弦做那个简陋手链,那块拨片,那颗不会响铃铛。
片刻失去意识,像灵魂出窍,类似事以前发生过回。邱声回过神时已经在车上,车门紧紧地关闭,窗开条缝,依稀听见外面有人在说话。
车没开,闻又夏坐在他旁边,见他眼珠轻轻地转动,问:“好些?”
维持场梦在这刻轰然碎裂,五彩玻璃散落满地,他无处落脚,怎走都是被刺出血。
“邱声?邱声!看着,深呼吸——”
是闻又夏吗?
邱声竭力睁开眼,他被闻又夏握住手,视野缩成个细小光斑。光斑中心,闻又夏扭过头朝谁喊:“麻烦把他药拿过来!……白色小瓶那个!”
闻又夏手很温暖,邱声下意识地圈住他拨弦那只手无名指,张张嘴,想说“不用”,却只像吐个泡泡似发不出声。他听见闻又夏在说话,隔着层水,明明就在耳边但怎都听不清楚,好像说……
“有点累。”邱声说着,偏过头望向他。
他们起时很少出现这样情况:他沉默寡言,闻又夏搜肠刮肚地找话
邱声慢半拍地:“……嗯,过去多久?”
“不到半个小时。”闻又夏看眼时间。
邱声浑身乏力,他后知后觉,突然紧张起来:“没做什吧?”
“刚刚体温有点儿高,怎叫都没反应。”闻又夏说,“喂你吃药,两颗,记得以前是这个量。”
他只在叙述事实,同时藏起根手指。
“对不起……”
怎又在对不起?不是说不爱听吗怎就是不长记性?
邱声抵在他肩膀上,闻又夏手护住他后脑。
外人看来他们仿佛终于在突发疾病面前冰释前嫌,邱声也感觉他好像摸到点闻又夏温度。
海风不懂人类复杂感情,若无其事继续拂过银白沙滩,串演出时挂上小彩灯天真地晃,试图构造出原定童话氛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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