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星一闪,骆驼点燃了烟:“谦虚了,你又不像我。”
烂苹果的时光闻又夏不算太愉快,他看不上骆驼,觉得这瘾君子实在没半点心思在乐队,私下里他对骆驼毫无尊重可言,对方大约看出来了。两人关系一开始僵硬,到后来几乎毫无交集,但乐队解散,反而现在能相对心平气和地聊聊。
骆驼见闻又夏不说话,知道他是个什么脾气,叼着烟:“你找我应该不是为了看我还有没
“好久不见。”闻又夏说,思索片刻后递过去自己的烟盒,“聊聊?”
骆驼不作声地朝左边小巷拐去。
两人一前一后地走了好一会儿后,路旁出现一排平房。骆驼钻进其中一间,没关门,闻又夏视为他同意了,紧接着进去。
这实在算一排“危房”,破旧,低矮,随时可能会被过分汹涌的海风刮走门窗屋檐。里面光线不好,白天也需要点灯才能看清摆设。单人铁丝床靠着墙边,一张高点的凳子当成桌面,小板凳则是坐的地方。没什么家具,灯泡晃晃悠悠地闪烁。
连他租过的那个仓库也不如的环境,还有股奇怪的臭味,闻又夏表面却没有任何态度,他安然地坐在那张小板凳上,两条长腿委屈缩着。
,甚至更自然。
控制狂也好,强迫症也好……是该改改了吧?
那别管了,就让他们随便吧。
邱声这么想着,准备往回,但他仍发了条信息给一天不见人影的闻又夏:“你今天去哪儿了?”
半小时后,闻又夏总算活了:“我在港口。”
骆驼则靠在床边,他低头借一点光研究闻又夏给的烟,不明所以地笑了笑。
“很久没抽这么好的烟了。”骆驼说话时声音嘶哑,像生锈的金属薄片随时可能被锈迹压断,“你混得不错?”
“还行。”闻又夏说,打量着他床头一只缺口的水杯。
“玩乐队?”
闻又夏自嘲:“只能干这个吧。”
一月的城北港口正是冬天最冷的时候,寒风呼啸而过,近海漂着细碎浮冰。
闻又夏把烟掐了,望向刚从便利店出来的男人。
对方显然也看见了他,立在原地。闻又夏皱了皱眉,走过去,他的身高和气质充满压迫感,刚刚靠近,局促顿时占据对方的四肢,目光呆滞地要躲开。
闻又夏喊住他:“骆驼。”
骆驼手里拿着才买的压缩饼干和矿泉水,胡子拉碴,衣着寒酸而潦倒,因为干燥、低温,脸和手的皮肤都裂着许多小口,隐约可见针孔遗留的痕迹。他好像有点驼背了,走路也缓慢,如同行尸走肉,实在很难与昔年蓝花巷里的“Rockstar”联想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