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启东在那天凌晨去世。
后事基本都是沈朝文在操办。姜默全程魂不守舍,问什都说你决定就好,梅晴受打击更大,沈朝文也不敢去烦他们俩,咬着牙把这件事揽下来。
等忙起来沈朝文才发现这个葬礼繁琐程度跟他姥姥去世那次完全没办法比,姜启东身份摆在那儿,不可能按照小地方标准给他办。沈朝文生怕自己没经验把这丧事给办砸丢他们姜家人,愁得个头两个大。好在姜启东过去秘书来看望时候发现他手忙脚乱很多事不会办,热心地喊几个人过来帮衬,加上梅晴家那边人也及时伸出援手来帮帮忙,沈朝文这才松口气。
吊唁那天来人很多。
姜默开始还愿意站
姜默低下头,没回答。
姜启东又说:“以后要好好吃饭,少喝点酒,注意自己身体。”顿下,他好像笑下,“不要难过,生老病死是很正常。怎哭?爸爸记得你不爱哭。”
姜默答他:“没哭。”顿下,小声些,“不会哭。”
姜启东叹口气。
他们静静坐会儿,姜启东说:“你去叫朝文过来。”
作固然可贵,但姜启东生命只有次,在那个情况下,他必须割舍。
很多人来探病,姜默根本没心情招呼,引来送往事情全部丢给沈朝文去管。
生病人痛苦,陪护人也痛苦。姜默那段时间瘦大圈,每天都魂不守舍,只要睡着就是噩梦。
第九个月时候,姜启东病情已经恶化到开始便血。他没有好转,状态越来越差。
姜启东最后提出他想回家。
他麻木地站起来,让沈朝文过去。
他听见姜启东跟沈朝文说:“小默不太懂事,你以后多包容他。”
沈朝文顿顿,说好。
姜启东说:“以后小默就麻烦你。”
沈朝文慌,手足无措地站起来,叫声干爸。姜默听得心痛,再也没力气听下去,揉着眼睛大步走出房间。
他只在家里撑两天。第天时候直在昏睡,第二天时候姜默喂他吃点止痛药,看他有点精神,梅晴很高兴,端碗米汤上来说要喂他。姜启东点头应,说喝点吧。
梅晴喂姜启东吃东西时候姜默就傻愣愣地在旁边看着,也不说话,只是看着,脸麻木。沈朝文叫他吃饭他就摇摇头,话都不想说。
喝点点米汤,姜启东招手叫他坐过去。
姜默走到床前坐下,和姜启东对视眼,眼眶瞬间就红。
“小默。”他每个字都说得很慢,“朝文叫你吃饭,你怎不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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