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默闷闷道:“躲不下。小时候躲在里面,门还能合上。”
沈朝文嗯声:“你长大啊。”顿下,“以后别躲,面对就是。”
静会儿。
姜默抬起脸,挤个极其难看笑容出来,问他:“爸那天都跟你说什?”
沈朝文说:“你不是都听到吗。”
那儿表演会儿,跟他爸那些官场上同僚嗯嗯啊啊敷衍几句,听别人说节哀、别太难过那类不痛不痒话,跟人客客气气地点头,说谢谢。到后来他就烦,对着他爸遗像怔怔地发会儿呆,有些茫然。那会儿还只吊唁到半,但他还是任性地离开那个让人窒息地方,没跟任何人打招呼。
还在外面迎接客人沈朝文忙得团团转,开始还没发现姜默跑,等唐李找来,让他过去顶替姜默位置时候才发现人不见,里面只有梅晴还在那儿站着,正在麻木地跟亲朋好友握手。
仪式结束后,沈朝文戴着黑纱去姜默常去所有酒吧找圈都没找到人,大海捞针地找,就是找不到。
沈朝文少有那慌乱时候,他完全慌,怕姜默跑出去会干什傻事。六神无主地在车里想半天,绝望得想报警时候,沈朝文突然想起梅晴跟他讲过个故事。
姜默小学时候偷喝他爸爸瓶酒,然后……
“肯定还有。”
过会儿,沈朝文慢慢道:“他跟说,让在你得意时候拉住你,管束你,不要太放纵你。让在你失意时候多鼓励你,支持你,必要时候替他跟你说句不要放弃,他永远都会为你骄傲。”
姜默低下头,把脑袋再次埋进胳膊里。这次他再也忍不住,痛苦地抱住自己,眼泪夺眶而出。
没有爸爸,他想着。
沈朝文忍着心痛,伸出手,用十多年前姜启东方式,把瘦
沈朝文开车回姜默家,上楼。
梅晴跟他说过,姜默上小学时候就开始偷他爸酒喝,偷喝就算,还专捡贵喝,那次偷喝是茅台。他爸出差回来那天,怕被姜启东揍,姜默躲到爸妈房间里大衣柜里。姜启东知道他犯错喜欢躲在哪儿,回来以后没费多少力气就上楼找到人,把他从衣柜里抱出来,轻轻揍两下屁股,说下次要喝就直接跟爸爸说,不准干偷偷摸摸拿事儿,听见没!
沈朝文走到二楼,姜默父母房间,往里走两步,有个没完全合上实木大衣柜。
他走过去,轻轻拉开,看见姜默用个很扭曲姿势蹲在里面,脸埋在胳膊里。
沈朝文屈腿蹲下,轻轻摸摸姜默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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