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破血流疼痛没有如期到来,宣兆睁开双眼,只鲜血淋漓手臂挡在他面前。
“哥,你疯!”岑情目瞪口呆地看着岑柏言,“你还护着他,你是不是疯!”
岑柏言像
“对,是在骗你,从头到尾,对你,”宣兆字顿、无比清晰地说,“都是个骗局。”
——好,可以,没关系。从今以后,就让生不得好生,死不得好死。
“你冲来,你有什冲来!”岑静香上半身趴在台面上,尖锐指甲又在宣兆脖子上划出血淋淋痕迹,“他做错什,柏言做错什!”
“又做错什!”宣兆忽然发出声低吼,他终于肯将自己儒雅温和伪装撕开条裂缝,手背上青筋根根凸起,额角渗出血珠顺着侧脸轮廓滑落,在鲜血衬托下,他清俊脸颊染上几分妖冶,仿佛地狱里爬出来修罗,“外公做错什,妈妈做错什,呢?又做错什?条腿谁能赔给?是你来赔吗?还是你那个健康英俊前途无量儿子!”
说完这句,他喉头紧,浑身仅剩力气像是被抽走般,连蹲在地上力气都没有,左膝阵骇人刺痛传来,“咚”声后,他单膝跪在台上。
酸楚像是海浪般,从血脉深处股股地涌出,要把他整个人腐蚀殆尽。
岑静香在短暂怔愣后,从地上爬起来,张牙舞爪地扑向主台:“你做什!你对儿子做什!杀你,杀你,啊——”
宣兆垂眸看着眼前这个面目狰狞女人,像是俯视阴沟里蝼蚁。
“阿姨,”宣兆缓缓蹲下|身,轻声说,“您儿子爱上。”
岑静香披头散发,口中粗喘着气,抬手去抓宣兆脸。
宣兆痛苦地闷哼声,勉力咬着下唇,支撑着自己摇摇欲坠身体。
整个大厅陷入片骚动,窃窃私语人有,趁乱想要做空万氏人有,向万千山岑静香投来鄙夷目光更有。
片混乱中,岑情满脸都是眼泪,操起个玻璃酒瓶,尖叫着朝宣兆冲过来——
“啪!”
玻璃炸裂。
宣兆丝毫不躲,任凭她尖利指甲在侧额头划出三道血痕。
只有皮肉上疼痛,才能稍稍抑制他此刻身体中翻涌酸楚。
“宣兆,”岑柏言宛若只身负重伤野兽,眼神绝望且阴鸷,“好,你好啊.从头到尾,你都在骗。”
宣兆依旧维持着蹲地姿势,只手撑着地,别人只以为他是在羞辱岑静香,没有人知道其实他已经站不起来。
他全身都在发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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