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底,开学日子到。
龚巧如愿以偿,录取进海港美院雕塑系;岑情不知道为什,没有选择新阳学校,而是报海港所二本院校。
海港大学每年都有公费交流名额,岑柏言则提交份交换申请,对方学校位于美国纽约州伊萨卡,建筑专业在全世界赫赫有名。
他履历优秀,大全年绩点排在专业第,提交过去作品也备受赞扬,那边导师对他做次视频面试,更是十分赞赏岑柏言理念。
申请手续切顺利,只不过提交材料中有项是资产证明,需要银行开具材料,证明岑柏言监护人至少拥有五十万以上稳定财产。
宣兆缓缓勾起唇角,然而笑意还没抵达眼底,就重新黯淡下去。
如同这本日记,宣兆觉得自己也被撕碎。
他不明白自己究竟在矫情什,在这段关系里,他始终是冷静且抽离,他像个旁观者,冷眼看着岑柏言是如何点点地陷入他编织谎言里。
为什他现在还会疼,这这疼。
钻心痛楚从左膝盖骨位置点点泛滥开来,宣兆视线莫名有些模糊,他用手臂遮着双眼,继而后脑勺下下地磕着墙。
,宣兆,们两讫。”
“好,”宣兆喃喃道,“好,好啊。”
“以后——”岑柏言顿顿,“你要做什都和没关系,你要报复谁、利用谁都好,都和无关。”
宣兆猜想自己此刻应该是有些狼狈,还好岑柏言没有转身,还好。
岑柏言双手在口袋里紧攥成拳,停顿几秒后,头也不回地离开。
这些对以往岑柏言来说
宣兆,宣兆,你不喜欢他,从头到尾就不喜欢。
下、两下、三下——
宣兆试图用后脑痛楚掩盖心口酸楚,然而于事无补。
他张着嘴,像是离水面鱼,大口大口地呼吸着,在心里遍又遍地默念:
“不喜欢他,不爱他,没有动心时刻,没有,从没有过。”
脚步声在耳边渐行渐远,直到彻底消失。
宣兆依旧安静地倚在墙边,其实他什也没干,但就是像被抽干浑身力气般,左膝瑟瑟发抖,靠着墙缓缓坐下来。
宣兆看着这个承载着无数回忆地方变得片狼藉,被撕碎纸页散落到处都是,片手掌大纸屑落在他脚边,上面是他写下行字——柏言是猪,总是赖床。
在这行字旁边,是另个嚣张字迹,写着“恭喜宣兆荣获最佳养猪人称号”。
他甚至能想象岑柏言坏笑着趴在床上写下这行字时候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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