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以前,你对说这句话,恨不能把天上星星都摘下来给你,”岑柏言摇摇头,乌黑发丝随之微微颤动,“可是现在,只会觉得荒谬。”
宣兆何尝不知道这句话有多荒谬,他也觉得自己太坏、太厚颜无耻,他能游刃有余地面对陌生人、亲人、仇人,曾经他也能够游刃有余地面对他爱人,他唯独不敢面对是自己真心。
他耗费太久太久才看清楚自
岑柏言沉默不语,只是用冷漠眼神淡淡看着他。
这种眼神对宣兆而言是最致命武器,既让他难堪无地自容,又让他难受如鲠在喉。他疼额角都在抽搐,又强撑着不敢让岑柏言看出他丝毫狼狈,用力勾起唇角,笑笑说:“知道你个人也过得很好,但是想——”
“既然你知道,”岑柏言打断他,嗓音微微收紧,“那你来干什?”
你为什又风尘仆仆地出现在面前,好像你真很在乎、爱。
你为什还要来搅乱心绪,为什还要让疼。
“不想打车,不想走。”
宣兆站在比岑柏言低级台阶上,仰头直勾勾地盯着岑柏言。
他刚才那下摔不轻,左边裤脚灰扑扑,撑地左手也微微蹭破皮。
岑柏言居高临下看着宣兆,少顷,他问:“那你想干什?”
宣兆顿顿,哑声道:“可以和你起过新年吗?”
宣兆又用力揉揉眼睛,揉得眼圈发红,声音由于连夜奔波而无比沙哑:“因为喜欢你,想和你起过年,不仅是今年,还有以后很多年。”
他这句话说无比认真,配上他此刻泛红眼圈和凌乱头发,有种脆弱但坚定矛盾感。
岑柏言看着宣兆,小半响后,突然轻轻笑下。
这个笑容不是嘲弄、不是讽刺,宣兆心尖软,旋即舌根泛起淡淡酸意。
他几乎要以为自己看错,岑柏言有多久没有对他这笑过?
“不用,”岑柏言声音里点情绪都听不出来,他稍稍停顿后又补上句,“自己很好,比以前更好。”
宣兆愣愣,眼前忽然有些模糊。
“你之前随随便便跑到学校,现在又随随便便跑到家来,”岑柏言嘲弄地笑,“宣兆,你还是这喜欢自作主张。”
宣兆觉得有块浸满酸水棉花塞在他喉口,他每次呼吸都在挤压那团棉花,水珠连绵不断地砸进他身体里,点点腐蚀他内脏。
“学会很多新菜,想给你做年夜饭,”宣兆用手指揉揉眼睛,“不打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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