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以承认他没有办法忘记宣兆,他可以承认他依旧因为宣兆而心神不定,然后岑柏言扪心自问,他问自己:
——还可以和他在起吗?
久违疼痛排山倒海地袭击他,半年前沉香厅里幕幕再次在脑海中重演,宣兆说都是假,从头到尾都是假。
身体里每个细胞都在抽搐,哭喊着告诉岑柏言不能,不可以。
他是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懦夫,他不能、不敢、不可以再相信宣兆。
那杯热牛奶说:“那喝。”
下班车十分钟后才到,末班车没有什人,岑柏言坐在前排,宣兆坐在左后方靠窗位置,下车后他们起走段路,在分开岔路口,宣兆问岑柏言:“柏言,明天要起吃饭吗?做几道菜带给你好吗?”
“不用。”岑柏言没有停顿,大步流星地往公寓在街区里走。
宣兆看着他背影越来越远,眼框忽然有些酸涩,热牛奶已经不热,但还是被他紧紧捂在怀里。
这天夜里,岑柏言怎也睡不着。
岑柏言怕疼,真怕。
因为他发现,他竟然还对宣兆抱有期待。
那个公交站台,他错过那班车,他在等什?
岑柏言推开窗户,冷风“呼”地灌进屋里,他垂头点烟,手腕却不住地颤抖,开三次火机才把烟点燃。
北半球三月夜风锋利如同刀刃,把岑柏言整个剖开,他垂头看见自己鲜血淋漓胸膛里装着个人,笑起来眼睛是弯,嘴角有个梨涡似伤疤。
剜心般痛楚顷刻间涌起,岑柏言深深吸口烟,几乎要被呛出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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