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这话时翟蓝掀开枕头,只露出半边脸。他眼睛非常明亮,眼角下垂弧度在阴影里看不真切,只感觉圆圆眼注视谁时竟尖锐而压迫感十足。
确实是刺猬,翻出肚皮揉揉,不高兴又拿后背刺对着谁。
游真为
注意到翟蓝长篇大论话里打个结,游真悄悄记住,但没问他什,只说:“所以你现在高原反应好点儿?”
“什啊,你也……”翟蓝看着他,是继续委屈语气可眼睛直笑,“好吧,现在舒服多。但是游真,看着就那不让人省心?”
游真擦着头发,觉得他笑容有点儿晃眼:“第次自己旅游嘛。”
“诶。”翟蓝放弃挣扎,郁卒捂脸。
游真看地板,发梢水滴晕开块深色,很快又干。
路上不觉得累,等到酒店安顿好,身心疲倦姗姗来迟。
第天到高原为健康考虑不宜洗澡,但游真之前已经在青海待些日子,早适应含氧量相对低空气。他简单洗漱下,走出浴室,热气蒸腾中映入眼帘就是翟蓝直挺挺躺在床上,把手机举得老高画面。
漫长公交车程中两人聊些各自事,交谈时,游真知道翟蓝原来比看上去年纪还要小点,大学只认真读俩学期,今年还不到20岁。
休学原因游真没问,他也经历过学生时代,大概能想到要因为身体,要是心理出问题。翟蓝在海拔快四千米地方游刃有余,肯定不是哪里病痛,那后者没意外成为休学导火索,所以游真更不应该多问。
他和翟蓝还没熟到那份上,更算不得知心朋友。就算他时兴起和翟蓝搭伙——也可以说“收留”——游真明白自己有私心。
半米外,翟蓝瓮声瓮气地埋在枕头里说话,像自言自语,却喊游真名字:“游真,你明天会带去玩吗?”
“会啊。”游真说,情不自禁地温柔,“刚才在路上不是说,明天去布达拉宫,再到市区转转。等你适应气候,再挑几个别地方……”
“为什?”
游真愣愣:“通常第次进藏都得有个适应期——”
“你为什会答应带玩?”
翟蓝却无所知。
“跟谁聊天呢?”游真坐在另张床边,“表情好凝重。”
翟蓝闻声放下手机,改成侧躺:“表哥。”
“报个平安?”
“呃,算是吧,他管得太宽。”翟蓝说,不知不觉带上抱怨,“都说好这几天自己安排,他还直问,今晚吃饭没有啊、住在哪儿、发个定位、高原反应还严重吗,跟……什似,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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