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小时候
蓝山很嫉妒，不管哪个大人都偏爱柏舟
。
现在他却觉得这种偏爱理所应当。
柏舟注意到蓝山视线，低眸看过来，风吹起他细碎刘海，露出稍显轮廓小少年脸颊。
谁不喜欢柏舟。
蓝山盯着他挺翘鼻梁想，
也喜欢柏舟。
“你还反驳上
！”老师生气，“出去门口站着！”
蓝山哦声，慢吞吞起身。
“带上凳子！”老师怒声补充，“皮孩子不知道跑哪撒欢去，腿抖得和风扇似，也不怕摔破脑袋。
“还有谁违反纪律，自己站出来，也出去！”
老师本意是警告，结果她话音刚落，柏舟却站起来，跑两步赶上蓝山，帮他拖着椅子，两人并出教室。
下眼镜，警告道。
蓝山缩下脖子，手偷偷过去，碰上柏舟右臂。
皮下硬邦邦，肌肉结块，摸着就知道不舒服。
蓝山心疼坏，柏舟从小娇生惯养，太阳都没晒过几次，过得和闺门小姐似，哪里干过这
粗活，手臂都给弄疼。
好在蓝山玩攀岩，在缓解肌肉酸疼这块很有经验，他按着记忆，给柏舟揉起手臂。
柏舟直在揉手腕，注意到蓝山注视后，他不动。
蓝山视线往下，看见他手指止不住地颤抖，这让蓝山怔，倏然想起些高中时事来。
那次假期，蓝山去野攀，队友失误导致坠落，他摔断腿，联系柏舟来收场，却吵得不欢而散……无论是伤还是关系都没养好，学先开。
蓝山本来都坐好单腿蹦跶上学准备，哪想直闹变扭柏舟居然在开学那天出现，自动承担接送他来回宿舍，上下楼责任。
承担——指背，或者抱。
蓝山坐在门口，尝试着轻吹口哨。
他小时候经常被罚站，罚站就吹口哨，最后练出口炉火纯青家乡小调。
然而现在无论他舌头卷几个圈，音调都很破碎，口水还不断往外喷。尝试几次后，他只得放弃，转而把视线挪向柏舟。
柏舟站得笔直，衣领整齐，和不大干净墙面形成强烈对比。
印象里，柏舟几乎没被老师罚过，这种成绩好又安静小孩，老师喜欢还来不及，怎舍得罚。
力度没控制好，柏舟眉皱，发出痛呼来。
“蓝山！”粉笔头下打在蓝山额间，打得他捂头“哎呀”叫起来。
“说话就算，提醒后还开始欺负同学！就仗着柏舟脾气好，不和你生气！”
蓝山揉着发红额头，也有些委屈：“他，脾气好？”
他明明从昨天开始就在和闹脾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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